“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从小就向着他,不必跟我强调!”阴夜冷哼一声,心里明明郁积了很多怒气却发不出来,“你说你拿我当亲人,可是就这么当做亲人的么?居然因为他就打算摒弃与我,甚至与西山大营乃至于崖底那些日夜为你为国而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所有的一切!”
“不是的,没有我,他们也已经能很好的活下去了,因为他们的重心终究在复国上。我也曾担心过你,可是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人,如何能真那么脆弱?现实不就如此嘛,我去崖底的时候,你还活的好好的,无非性子不改伤了条胳膊。可是,他不一样,他没了我,我可以打赌,一定会自我**,甚至于放弃自己的生命,而事实就是如此,我曾亲眼看着他因为害怕失去我却不得已推开我时的挣扎,到死都是那么的倔强!所以,我不得不投降,也真的做不到那么残忍看他一步一步走向消亡,何况失忆是因为当时情急,我也只是和上天赌了一把!”
“你倒是放心我!”阴夜又冷哼一声。
怀柔忽然笑了,“不放心你放心谁,不是说了嘛,我们是亲人,即便我忘了你,你也不会忘了我,总有一日会寻来的!”
阴夜不予置评,撇过去的头微微转过来了一些。然后沉声道:“我记得你儿时似乎倾心相助过一个人,虽然那时他还是孩子,不过我还是知道的,他是君清夜对不对?”
怀柔笑意顿收,“阴夜,有些事情既然过去就不要再将它从记忆的深渊中拉回来,你与他,甚至于君屏幽与他,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所以,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比较性,即使比了也证明不了什么!”
阴夜转过头来看着怀柔,眼角充满不解,语气微冷,“所以,你当他不存在,他就真的不存在了么,你以为之前为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岁月所抹杀么,我虽然没有经历过情事,但却很分明的看出他想得到你的心,这终究是你的错,既然无心于他,何必纠缠与他?”
怀柔眸光一闪,不去看阴夜,应该说是不敢吧,怕看到他那双充满疑问和不解的眼睛,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她是不会对他撒谎的,正是因为不会撒谎,所以害怕面对他。
“这些年,我的确倾心帮助他,可是却是出于对北疆百姓的生活所考虑,正如你知道的那样,我前世是个军人,我做不到看着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所以,即便对象是我的仇人我也会帮他,何况清夜那时并不是,非但不是,他也是对我有恩之人,刚来天澈的那段日子,我过得极度不开心,是他最先发现的我,也将我从过度的抑郁之中解救出来,所以出于报恩我也会倾心相助,但不曾想,这样的帮助会让他误解,可是又收不回来了,我能怎么办?七年前,我就认真的告诉过他我不喜欢他让他放手,可是他就是不听我的,我又能如何?”怀柔顿了顿,又说道,“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如果可以,我是真心希望他带着女人甚至是心仪的女子回来的,可是他没有,到现在他还是不死心,明明一切的抉择都在他手上,要放手其实并不难,可是,是他要将曾经的相识相助之情磨得片叶无存,我除了无奈也只剩下叹息了!”
“仅此一次!你若是再敢有下次将我忘记!我就出动西山大营的所有兵马将幽亲王府夷为平地!”阴夜面色稍好,对怀柔警告道。
怀柔一愣,话题转的有些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翩然一笑,起身对再次躺下的阴夜扬眉道:“为什么不先将这皇宫给毁了?”
阴夜翻了翻白眼,自动忽略了她的问题,而是轻蔑的吐出了三个字:“蠢女人!”
怀柔正欲发作,就听床榻一边传来邪魅的声音,“饿死了,还不去准备晚膳!”只好回敬了他一个白眼,转身走了出去,脚步却轻快许多,关上暗门之前,淡然的道:“阴家主寻你寻到宫里来了,如今被我哥哥带走大约现在半死不活了,你若是担心我可以引你去见他。”
阴夜理都不理会,在暗门彻底关上之前,怀柔只听里面传来一句无比邪魅的声音,“死了才好!”
怀柔失语,不过却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不再管他,径自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抬步出内殿的时候,怀柔看了一眼天际,虽然并不下雨,却沉闷的很,加上连一丝风也无,令她分明在空阔的宫殿外却也有些难以呼吸,好像压抑的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不仅仅是天澈,几乎每个皇朝百年过后必将经历一劫,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她竟有些感慨,这天下马上就要不太平了,就如这天气一般,虽然现在所有的淫秽都还隐秘于层层的云雾后面,但是,不难保云雾褪去,天气惊变,如果可以,她是最不喜欢战争渴望和平的,可是现实摆在那,历来现世安稳的背后便是官员的腐败。
这些年,即便她不问朝事不得干预朝事也有所耳闻,大到穆王府,小到七品芝麻官,尤其是工部,礼部,户部,兵部的那些官员们,就连一向以清正廉明著称的丞相也是富的为女儿一件绫罗裙就能价值千金,他的俸禄可买不起。试问天澈上下除了皇族的人,哪个官员不贪?
随便一个官员府邸拿出一些油水,大约就能将两个粮库填满,加上这些年剥削百姓层层搜刮的黄金白银恐怕都能将城外整个护城河填满,她这些年深居简出都能深刻体会到城中的百姓生活富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