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如此一番折腾,怀柔尽管奔波劳累到了极致,此刻却没了睡意,径自来到书桌旁,桌边还萦绕着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是君屏幽身上独有的味道,此刻竟让她分外想念,她仿佛能感受到他整夜不睡靠着书桌阅卷时认真的样子。
直到过了许久,她才逐渐有了睡意,靠着桌子闭上了眼睛。
三更时分,怀柔醒来,来到床侧,只见宛若还在安睡,不过手上肿胀已经消去,脸色也好了许多,看样子毒素已经褪尽了,应该无恙了。她没说话,径自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阴夜悄然跟在她身后。
出了客栈,辗转了一周,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安心上楼,刚拉了宛若出来,冷漓泫已经坐在马上,怀柔并没有看他,径自翻身上马,将宛若带在身边骑马而去。
“喂!怀柔,我可是将我珍藏许久的独门秘方给了你,你就是用这幅样子对待我的?”冷漓泫忽然对着怀柔离去的背影不满的道:“早知道我就不拿出来了,顶多我们连夜赶路到下一个城池,下一个城池再没有的话,让你的婢女早些解脱。”
怀柔没有回头,兀自骑着马前去,装作没有听到。
冷漓泫忽然飞身而起,将怀柔一拽,拉到了自己的马前。阴夜当即要出手,身体却动弹不得,就像被黏在马上似得,那匹马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包围着径自稳稳当当的跟在冷漓泫马匹后面,宛若受了惊,但却也被用同样的方式束缚在了马上,只得乖乖的跟在冷漓泫的马后。
怀柔刚要动手,只听冷漓泫忽然道:“别动,你最好乖乖的坐着。否则再遇到杀手动起手来我可保证不了你能全身而退!”
讲到这里的时候,冷漓泫忽然一嗤,然后不屑的道:“或者。你浑身是伤的去见他,我是不介意。就不知道他是做何感想了。”
怀柔闻言虽然气不过,但是冷漓泫的话确实有道理,她没有办法,只得放弃挣扎,选择乖乖坐在了马前,身后是冷漓泫冰冷的怀,还是头一次与他贴得这么近,怀柔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了冰窖。但是浑身却僵硬的无法哆嗦,只是刻骨铭心的寒冷。
阴夜尽管恼恨,但却动不了手,只得和宛若一同打马跟在后面。
到底是宝马,歇了一夜就恢复了活力,三匹马的速度极快,奔腾在路上就好似风驰电掣一般,再加上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道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晌午时候。一行人就来到了洛河县境内。
洛河县所处地理位置相当特殊,两面绵延的是无尽的山峦,山脉大约长百里。中间有一条河,这条河与东海相接。而洛河县就坐落在两山之间,沿着山脉而建,所以,整个县城并不是四通八达,而是东西通向,且就只有这两条路。所以,洛河县也是通往东海的必经之路。
古人选地址大都依山傍水,这样既有坚固的防线又有便捷的取水之处。但是有利就有弊,洛河县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因为地形独特,所以导致了如今受灾情况日益严峻的局面。
怀柔勒住马缰。看着眼前矗立的石碑,只见石碑上写着洛河县三个大字,她的目光在石碑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前方,只见前面唯一的一条道路被两侧山脉滚落的巨石阻隔,有碎石亦有泥沙,典型的山体滑坡加上暴雨冲击下的特大泥石流!
“娘娘,前面没路了!怎么办?”宛若看着前方焦急的道,通往洛河县的官道本来就弯弯曲曲,如今更是没了路。
“翻山!我们走山道。”冷漓泫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目光落在两侧的山脉上,这些年天澈虽然连年遭遇旱灾,但是洛河县算是例外,因为有一条大河通向东海,所以这里水源常年充足,山上的山石却也日益浸水松软了下来,但如今没路,只好冒险试试了。
“要走你自己走!”阴夜忽然开口道,满嘴火药味,“如今就已经山体滑坡了,还走山路,是想死在山里么?”
“没错!山路是决计不能走的,且不论这山石松软无度,这里的地形本就复杂,山间沟壑很多,弄个不好我们没被陷进泥石流也会迷路,绕进去出不来就不好了!”怀柔淡声道。
“那君屏幽是如何进去的?难道说他是飞进去的?”冷漓泫忽然挑眉道,显然他这一路都没能看到车轴印,所以早有怀疑。
怀柔并不接话,她漠然看向前方,径自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心里有了答案。
宛若和阴夜看着怀柔不语,也都不再说话,心里各自想着可行的对策。
“他自然是骑马来的!这一路上虽然没有车轴的痕迹,但有马蹄的痕迹,只不过他比我们早走了一日一夜所以痕迹被磨灭了许多,如今并不明显罢了,想来他早就到了洛河县境内了!”怀柔沉默片刻后道。
“是么?我倒是好奇他是如何装了翅膀进去的?”冷漓泫挑衅的看着怀柔问道。
“装没装翅膀我是不清楚,不过他断然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进去,没用马匹。”怀柔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一条宽宽的河谷上,吐出两个字。
“哼!他倒是聪明!”阴夜顺着怀柔的视线向河看去,顿时想到了什么,不屑的道。
木筏,他记得这种唤作木筏的东西虽然跟船相近却又不尽相同,他最初也是看怀柔做过所以有些印象,如今却是长久不用记忆模糊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此忘了,如此新鲜的玩意,他自然是记在心里的,眼下正好派上了用场,被怀柔这一点,所有的做法都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