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您怎么样?”十多名年轻男子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过来扶起老者。
“我没事儿,就是动不了罢了。”老者被搀扶着起身,身子却再度向地上倒去,果真经脉具断使不上力,浑身上下未见伤口,却是内出血严重,点穴都止不住鲜血涓涌,看来能保住老命也是一个废人了。
十多人都看着他,神色惊恐,却无人敢说话。
老者虚弱无力的向天际望了一眼,已经油尽灯枯,不由得沉重的道:“没想到我阴德武功盖世居然敌不过那个小丫头一招,罢了,天意弄人啊,你们要吃得我的教训,不可再轻易去寻那丫头要人。”
“管家!那该怎么办?”扶着老者的男子问。
“情况也不算最糟,如今已经得知了公子下落,就算是有些收获,你们这就回去将此事禀告给家主,待商议过再行动!”老者思索了片刻道。
十多人齐齐点头。
不多时抱起老者消失于黑夜,这一次动作极快,辨不清方向,好似被黑夜席卷而去。
甩掉了阴家的人,又走了一段路,阴夜忽然阴阳怪气的开了口:“干嘛不直接杀了他们灭口?是不是想把我偷偷送回去?”
“能不能先闭上你的臭嘴,我是这种人么?”怀柔回头瞥了阴夜一眼,早知道他这么没良心,她就该将他甩给他们。
阴夜哼了一声,“闭不上!”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闭上,信不信?”怀柔忽然挑眉冷然的看着他。【92ks. 】
阴夜邪魅的笑了笑,同样对怀柔挑了挑眉,忽然凑近她耳畔道:“你说若是被君冥皓看到你带着我回去会如何?他会不会杀了我?或者是杀了你?”
怀柔白了阴夜一眼,不理会他,看向前方。天澈城门紧闭,似乎还没到开城的时候,她忽然记起主城门是戌时落匙,卯时方才会打开,如今还差一刻。
“嗯?”阴夜再次挑眉,伸手去勾怀柔的发丝。
“他会不会不是他说了算,而是我!”怀柔忽然打开阴夜的手,音色淡淡。
“这么肯定?你不是恢复妃子身份了么?古往今来,会有帝王能容忍的了自己的妃子红杏出墙?”阴夜扬眉,邪魅地一勾嘴角,“若是如此,恐怕他的帝王之位也做到头了!”
“那个人都好几日没上朝了,头疼于冷贵人的癫症,最重要的是心系她腹中的胎儿,如何还顾得上我?”怀柔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那么君屏幽呢?”阴夜忽然大笑起来,声音邪魅,“他不问朝事多年,却一心只系于你,如今会容得了你心有旁人?”
“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一些,别净说些胡话!否则我现在,立刻,马上亲自将你送回阴家去!”怀柔忽然勒住马缰,怒目对着阴夜正色厉声道。
阴夜看着怀柔,忽然收了笑意,声音却收不回的妖娆,轻挑着眉毛道:“我记得你从前就喜欢躲着他,如今他回来不过是短短半月,你就这么紧张,连说都说不得?”
怀柔住口不语,脸色昏暗。
阴夜看着她,凤眸一寸,一寸的收缩,直至收紧。片刻又恢复如初,蓦然冷哼一声:“那你最好是从现在就看紧我,时刻将我束在身边带着,否则我也保不准那日抽风了会去找他告诉他你其实真正喜欢的人是他!”
怀柔锁紧了眉头怒视着阴夜,却反驳不了他的话。
“快些走!我困着呢!”阴夜趁机催促道。
“我当年真不该一时手贱把你从那一堆烂臭的乱葬岗死人堆里给扒拉出来,就应该让你留在那儿被野兽生吞活剥,最后被阎王收了去,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地狱!”怀柔恨恨的吐出一句话,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顿时飘逸起向城门驰去。
阴夜得意地一扬眉,赞同的道:“我也觉的你当时挺手贱的!那个时候我都不想活了,你非要捂着恶臭在死人堆里将我扒拉出来,不是手贱大概就是被死人的恶臭给熏傻了!”
“从现在起,你别跟我说话!”怀柔想着她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了,要去招惹这个死人堆里出来的阎王。不知有多少次她恨不得砍掉自己这双下贱的手,又不知有多少次她克制住自己将他再次扔回死人堆的冲动。
可惜,犹豫着犹豫着,克制着克制着,他就长大了,后来他已经胜过了自己,再后来,她开始畏惧他,因为这小阎王火爆脾气一上来,不将她扔去死人堆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几日忙着收罗城中动态,都没时间合眼,现在困着呢!谁乐意跟你废话啊?”阴夜忽然身子一软,懒洋洋的趴在了怀柔的肩上,怀柔纤弱的肩膀霎时被他健硕的肩膀压住,他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沉入睡眠。
怀柔不禁身子一矮,顿时满脸布满黑线,隐在黑夜里愈发的阴森,但终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伸手去推他。
这个人从来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会照顾女人,怜惜弱女子。他是男人中的另类,以前每次去边疆,他都不会自己骑马,喜欢腻在她身后共乘一骑,累了就趴在她身上靠着,困了就主动趴在她身上睡觉。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一点儿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她自然是反抗过几次,都无疾而终,时间长了,都习惯成自然了。如今失忆了一段日子,如做了一场隔世重生的大梦,醒来后,从前的怀瑾不是怀瑾了,以前的君屏幽不是君屏幽了,往昔的清夜也不再是清夜了。就好似所有的人和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