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北岸的战场激战正酣,而在鸿沟的南岸,秦将王璨带领着三百战车,二千骑军,一万步军,也到达了代军的渡河地点。
因为北岸只是牵制进攻,而南岸才是秦军的主攻方向。虽然王璨领军赶到的时候,代军的胜捷军己经全部渡过了鸿沟,在南岸列好了阵式,这时正在渡过车辆马匹,但王璨还是下令,向代军的阵地发动进攻。
王璨是王氏的宗族,和王贲是同辈,但年龄要比王贲大十余岁,从小就随王剪征战,已有二十余年的时间了,是从基层士兵一步一步的晋升到将军,可以说是身经百战,实战经验十分丰富。
虽然代军己经列好了阵式,但全部是由步兵组成,而秦军当中有三百战车,二千骑军。虽然骑军都是老式的骑军,但三百辆战车,却不容小视,尽管近几年來,战车面对新式骑军,己经完全力不从心了,但战车对步兵还是有极大的优势,特别是对阵沒有任何屏障遮挡的步兵,因此王璨首先下令,命三百战车出击,向代军的阵式猛冲而去。
而且代军的阵式是釆用横列的线形阵,横向展开达近四百步,而纵深却不到十列,拉照常理,这样的阵列,被战车一冲,就会立刻被冲得七零八落,全阵溃败,秦军的三百辆战车排成了五排,每排六十辆战车,展开也达到了三百余步,齐头并进,向代军的阵地发动了猛烈的冲击。
铁蹄起落,战马奔腾,车轮滚滚,发出滚雷般沉闷的声音,扬起了漫天的灰黄尘土,战车上的秦军士兵身披可以吸收一切光线的黝黑战甲,紧握着散发着冻人寒气的兵刃,脸色如岩石一般黝黑坚硬,尽管只有三百辆战车,但却给人以泰山压顶般的强烈震撼,强大的声波气流,令大地似都为之颤抖,而在战车的后面,紧随着秦军的骑军,步军,只等着战车撕开了代军的阵列之后,随后杀入,击杀渍散的代军士兵,一直杀到鸿沟边。
胜捷军的主将鄂崇禹站在阵列后的一辆高车上,看着向自己逼近过來的战车,呼吸也不甴得有些紧缩。虽然自己布下的阵列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能否顶着住战车的冲击,鄂崇禹自己的心里也沒有底,毕竟还沒真正在战场上较量过。
不过这个时候也沒有后路可退,只能按平时训练的方式战斗下去,就在秦军冲到离代军阵式二百步以内的距离,鄂崇禹高举起手臂,猛的向下一挥。
在代军的后阵中,号角呜呜的吹响起來,而代军前面几排的士兵忽然一起跪下,伏于地上,而后面还有一排的短弓手也单腿点地,半跪下來。
前几排战车上的秦兵看得十分清楚,但不明白代军这样做是什么用意,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一些秦兵觉得十分好笑,难到代军这是在向自己跪地救饶吗?
但还有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在代军后排还站立的一排士兵,举起了一支一支已经拉开了的弩弓。
“弩弓,小心,敌人有弩弓!”
“举盾,快举盾!”
因为代军的弓弩手是隐藏在阵式的后方,在秦军发动攻击时,根本就沒有看到代军中有弓弩手,因此在前几排的士兵纷纷跪伏于地,露出了弓弩手來,确实让秦兵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秦兵纷纷发出惊呼的同时,只听“嗖嗖嗖嗖” 的破空之声密集的响起,五百名弩弓手几乎是在同时射出了弩箭,然后立刻退下,重新拉弦装箭。
而五百只弩箭几乎是同时从代军的阵列中飞射而击,如果急风暴雨一般,激射向另一端的秦军,尽管秦兵也是训练有素,在促不急防之下,绝大部份秦兵还是及时的拿起了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
但盾牌只能护人,并护不住拉车的战马,而且代军甲的是力道最大的强弩,既使是盾牌,也未必能够挡待住。
“夺-夺-夺,!” 箭矢穿透防盾,车体的声音,似冰雹击瓦。
“噗-噗-噗,!”箭镞贯穿护甲,射入ròu_tǐ的声音,如雨打残荷。
中箭的士兵惨叫着,从战车上摔落,身体被贯穿的战马悲鸣着,栽倒在地上,战车倾覆,沉闷的重物坠地,后面的战车再撞击上來,发出轰然的声音,一下孑响彻在战场的上空。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弩弓手射完退下之后,长弓手立刻填补了他们的位置,拉开长弓,以四十五度的斜角抛射。
虽然长弓的射程不及弩弓,但采用抛射却可以弥补射程的不足,五百支长箭离开弓弦之后,首先斜飞向高空,在力势到达尽头,才转向斜落,对秦军的生命展开第二轮的收割。
从第一轮弓箭打击中侥幸的躲过的秦军,在第二轮的箭矢打击,纷纷丧命,因为第二轮弓箭是从天而降,因此有不少秦兵虽然举起了盾牌,但却还是沒有挡着。
就这样长弓手和弩弓手交替的射击,连续向秦军展开了四五轮打击,秦军的战车已经损失了近半,而这时剩下的秦军战车进入到了短弓的射程,于是单腿跪立的短弓手们边加入了战团,继续对秦军的战车进行打击,而长弓手转而打击战车以后的秦军骑军,步军。
王璨站在一辆战车上,对眼前的战局看得目瞪口呆,沒有想到被自己寄以了厚望的战车还沒有和对方正式接战上,就被对方的弓弩打得伤亡惨重。
如果代军一开始就将弓弩手放在队列的前面,王璨当然不会用战车强攻,而是会派上盾牌步兵,逐步的推进,或者是用弓弩手和对方对射,但对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