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进来时,白子琪已经穿上了浴袍,坐在地上按着腿,冷墨言拿开她的手看,小腿上红肿了一大块,白子琪若无其事的嘻笑:“没事没事。”自已开了药箱,拿了一支药油出来,麻溜的倒了一点在伤处,然后开始揉搓,她的手法很专业,象是经常做这种事。
冷墨言找了睡袍穿上,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子琪专心致志的擦着药油,他的眼眸浓墨一般,深不见底,隐约透着怒意,身体依旧躁热,他怒的却是不知道自已为何对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上次莫名其妙的给了她机会,这次更是让自已失了理智,床弟之事他从来不用强的,他喜欢你情我愿,喜欢妩媚主动的女人,喜欢丰满柔软的女人,白子琪跟这两点完全不挨边,却让他象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完全失去了理智,这对他来说是陌生而危险的信号,冷墨言不喜欢,完全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白子琪一直揉搓得皮肤发烫才停手,把药油放回医药箱,刚一抬头就迎上了冷墨言那双冰冷的眼:“换好衣服走人。”
白子琪“啊”了一声,在心里腹腓:这么晚了,她又伤了脚,居然让她走,再说这么大的屋子,让她住一个晚上会死啊,这个男人真是狠毒霸道又冷酷无情,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走之前,她得把帐算一算。
“那钱——?”
“什么钱?货到付款,你没交货,我干吗付钱?”冷墨言推得一干二净。
“你看了我,这怎么算?”白子琪以理据争。
“你也看了我。”冷墨言并不示弱。
白子琪咬着唇想了一下,好女不跟男斗,“好吧,这次就算了,下次——”
“没有下次,交易取消。”冷墨言打断了她。
“为什么?你这是单方面取消合约。”白子琪有些恼怒,今晚都这样坦承相对了,他居然说取消交易,怎么说也是黄花大闺女,清白之身,被他抱了摸了,一句取消交易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管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
“可是我给了你机会,你的表现令我不满意,再说你后边还有大把的女人在排队,总要对别人也公平些。”冷墨言人冷,话倒接得快。
白子琪不知怎么,突然想到种猪配种时,排着队等的母猪,一下就笑出声来,马上意识到气氛不对,又生生忍住。她轻吁了一口气,对自已能不能完成交易有了一丝怀疑,早就知道做那事挺痛,但没想到有这么痛,痛得自已完全忍不了,就算冷墨言再给她机会,她估计那场面也还跟今晚一样,以失败告终。
算了,风月这碗饭,她是注定吃不了了。
就当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在做白日梦好了。梦醒了,她倒轻松了,也不再说话,一瘸一瘸就往卫生间去。
刚挪步,冷墨言又开口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丫的,好象谁稀罕他似的,不见就不见,帅又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白子琪话都懒得讲,径直到卫生间里去换衣服。
买卖不成,情意当然就不在了,走的时侯招呼也懒得打,开了门就出去了。
走廊里并不黑,隔不远就有一盏声控灯,她一路走,灯便一路延伸着,冷清的光辉笼罩着她一瘸一瘸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凄凉,等到她走到电梯前,按了灯没反应,才想起来,这电梯是要刷卡的,她没有卡,当然进不去,哀哀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把疏散门打开,只能走楼梯下去了,一百多层啊,腿上还有伤,上楼倒还好,下楼完全就是悲剧,每下一阶楼梯都钻心的痛,她扶着冰冷的扶手,踮着受伤的脚,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诅咒着那个混蛋冷墨言。
冷墨言站在巨大的喷淋头下,试图让冰凉的水压制体内的邪火,却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皱了皱眉,伸手把水温调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