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苏在许廷钧家又休养了两天,便告辞了,一来她惦记家中的妈妈,二来她身体已无大碍,三来她不愿过多打扰他,所以尽管许廷钧再三挽留,她还是一一婉拒。
许廷钧也不勉强她,在她离开的那个傍晚,帮她提着背包在银湖清里外拦出租车。
关于工作的事,两人已经商定,许廷钧会安排好一切,不过考虑到林白苏目前仍处在术后修养期,他给了她一星期的假,调整一下状态,顺便做些准备,到时候直接回‘钧势’上班。
清风徐徐,熔金落日微热的光芒将站在路边的两人描摹出一层淡黄色,看得人暖暖的,柔柔的。
一时间没有等到车,两人轻声说着话。
“那我以后还要做你的司机吗?”林白苏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许廷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渐渐泛出红润的柔嫩脸颊,轻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之前可是签了协议的,这和在‘钧势’的工作无关,你可别想赖账。”
“谁想赖账了?我不过就是问问。”林白苏不满地撇嘴,可是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笑容璀璨,心里暗暗觉得,这样的安排也不错。
可这一幕言笑晏晏的场景落在某些人眼里,只会觉得太过刺眼。
谢中新双目充血地看着他们,脸色煞白,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林白苏!”
林白苏转头,就看到在右前方几百米处的谢中新正向着他们快步走来,他怎么会在这儿?林白苏讶然,呆呆地喃道:“小谢?”
身旁的许廷钧注意到她的异样,也转头过来望向来人,一脸的不明所以。
可是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只觉眼前身影一晃,脸上便骤然挨了一记重拳,身边的林白苏一声惊呼,许廷钧踉跄了两步才站定,他下意识地摸摸嘴角,顾不上疼痛,对抢上来扶着他的林白苏安慰道:“我没事。”
林白苏看着他嘴角处渗出的血丝,不禁气极,她从来没见过小谢这么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就下这么重的手,这还是那个一向阳光朝气,待人热诚有礼的小谢吗?
她怒视着他,“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那天杨卓打来电话,说“钧势”的总经理许廷钧根本没有出差,也有来公司上班,他顿时心急如焚,满心焦灼,一会儿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又气愤于她的隐瞒,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不敢惊动林妈妈,发了疯一样地到处找她!
可是当他在杨卓的指点下,抱着一丝希望又万分不情愿地来到这里,看到刚刚那一幕时,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霎时凝住了,她在对那个人笑,那笑容柔软又明亮,她望着他的眼神那么专注,仿佛再看不见任何人,这样的林白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心,暖风细细的傍晚,他却感觉周身发冷。
那个男人提着她的背包,神态很是亲昵,不用想都知道这几天林白苏在哪里,原来她没有事,她只是和他在一起!
他怒极反笑,冷声道:“你问我干什么?我这就让你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正要挥拳再打,林白苏早有准备,她一侧身,挡在许廷钧身前,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谢中新猛然住手,他看着那个男人虽然嘴角破裂,但面上却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站在林白苏身后,仿佛她这样维护他,是理所当然的,只觉又哀又伤,一腔怒火无从发泄,他凝视着林白苏,黯然问道:“你护着他?”
那样凄然的眼神,令林白苏心软,直觉告诉她,小谢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得想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再作打算,而且向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目光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不能这样站在这里继续被围观。
她抢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试图安抚他:“小谢,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林白苏息事宁人的态度令谢中新恼火,可他不忍心拒绝她,他想听她的解释,他想要她做出挽回,他需要她的在意,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到可以不计较过程,只求她回来这个结果,所以他几乎想也没想就伸手扣紧她的手,眼神冷冽地盯着许廷钧,却对林白苏一字一顿地说道:“好,我们先回去!”
只说先回去,没说以后会怎样。
可此时已经足以令林白苏心里一松,可马上又一紧,因为她看到一个银湖清里的保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问许廷钧:“许先生,要不要帮您报警?”
许廷钧冰冷的目光在谢中新身上转了几转,就摆摆手,说道:“不必,小事一桩。”
的确是小事一桩,眼前的这个瘦高的男孩儿,想来不过是林白苏一个自不量力的追求者而已,根本不值得在意。
真正重要的是林白苏的心意,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而对于这一点,他就更放心了,林白苏刚刚抢上来挡在他前面的那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不是一个不明世事的小伙子,他经历过感情,也懂得感情,他知道那动作意味着什么,只此一点,他就胜券在握。
所以当林白苏因为他的不予追究,而向他投来感激的一瞥时,他微笑了。
而当林白苏略带歉意地对他说道:“许先生,今天的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