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苏真的是吓坏了。
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胆子不小的样子,但终究是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难免心惊肉跳。
所以当许廷钧过来拉她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许廷钧看着林白苏一副受惊小鹿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什么都顾不得了,长臂一伸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下颔抵着她的发顶,林白苏挣扎不休,许廷钧手臂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不断柔声抚慰道:“没事了,白苏,没事了。”
待林白苏神思回转,认清来人是许廷钧时,她仿佛松了口气一样,渐渐镇定下来,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汤柏,你去把车开过来,我们这就走!”许廷钧转头对汤柏说道。
一直默默观望的汤柏应声而去,几分钟后,一部全黑色卡宴停在他们面前,许廷钧半搂半抱地将林白苏塞进车里,随即跟上车,卡宴一个漂亮的甩尾后扬长而去。
黑黝黝的角落里,只剩下一个似乎昏迷不醒的男人躺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如同一条死狗般。
“送去哪儿?”行驶到灯火通明的主干道上后,汤柏朝后问道。
许廷钧看了一眼怀里虽然惊惶渐退,但仍死死抓着他衣领的林白苏,迟疑了一下后,淡淡地说道:“去我家吧。”
“ok!”汤柏应道,他狡黠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身后的许廷钧。
到了银湖清里,汤柏没有多做停留就道别离去,许廷钧将木木的林白苏带回家安置在沙发上,他坐在她对面安静地注视着她。
有多久了?他们两人没有这样静静地相处过?不再冷战,不再争执,不再纠结于那些外在的因素,只专注于内心的感受,时光在挂钟的滴答声中缓缓流淌,仿佛一夜之间就可到达永远。
片刻后,许廷钧开口说道:“我想你也不愿意你妈妈担心,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先带你来了这里。”
他非常清楚妈妈在林白苏心里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所以代她做出了决定。
林白苏点点头。
蓦地,她低声问道:“我能在这里洗个澡吗?”她眼巴巴地瞅着许廷钧。
她现在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但是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碰触,她就浑身不自在,虽然只是亲到了她的头发,可是林白苏还是觉得一刻都无法忍受。
许廷钧想了想,说道:“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正准备去卧室,可谁知林白苏见他起身,也匆忙站了起来,眼带惊慌,语气急促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许廷钧有些诧异于她的反应,但还是回答道:“我去准备换洗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去。”林白苏忙道,她现在极不愿意一个人呆着。
许廷钧莞尔笑道:“好啊。”
于是,林白苏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一路跟着许廷钧,他去卧室,她也跟着去卧室,他去洗手间,她也跟着去洗手间,待给她备妥毛巾和换洗的衣物后,林白苏进了洗手间。
当听到里面放出洗澡水的声音时,许廷钧望着洗手间的门,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他忙收敛心神,转身步入厨房。
待林白苏洗完澡来到客厅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的许廷钧不禁扑哧一乐。
他为林白苏准备的是他的一件蓝色衬衫和格子短裤,但显然对于林白苏来说太大了,衣服晃晃悠悠地仿佛是挂在她身上,袖口处卷了几卷,短裤几乎成了七分裤,露出两条纤细白皙,非常好看的小腿,白嫩脚丫上套着拖鞋,一只脚趾孩子气的微微翘起,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见许廷钧瞧着自己笑,林白苏有些无措。
许廷钧忙止住笑意,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轻声说道:“过来坐。”
林白苏呆呆地走过去坐下。
许廷钧从茶几上取过一杯热牛奶递给她,说道:“喝了它。”
林白苏乖乖地接过来,小口轻啜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许廷钧说一句,她动一下。
许廷钧拿毛巾轻轻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林白苏惊了一下,但并没有抗拒,任由他,在他轻柔的动作中,她觉得很安心,并且温馨,不自禁的,她唇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苏,你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擦完头发后,许廷钧轻声问道。
林白苏神色一暗,她将牛奶杯放回茶几上,闷闷地说道:“我兼职做代驾,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人……”
许廷钧诧异,“你为什么要做代驾?”
林白苏垂眸,“我想买房子,但是首付还差一些,所以……”
怪不得许廷钧觉得她最近的状态很糟糕,原来她是同时做两份工作,她对自己倒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就这么急?你这么赶时间搬家是为了什么?”许廷钧的问题直指要害。
林白苏叫苦不迭,和许廷钧说话就这点不好,他总是能迅速地辨别出别人言辞中的关键点,进而穷追不舍,让人招架不住。
“没什么,只是妈妈身体不好,我想搬去一个环境好些的社区。”林白苏不准备从实招来。
据许廷钧所知,林妈妈身体不好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搬?还非搬不可呢?而且还要通过这么辛苦的方式?许廷钧心里不是没有疑问的,他直觉林白苏一定有些事不愿意说,但他也知道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