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凰原本一腔沉郁的心情,被他搅得更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这是在干什么,给她讲笑话?

她还是不说话,燕北羽想了想又开口继续说话,“北方有个……”

“你有完没完了?”谢诩凰扭头道。

燕北羽见她开口了,满意地笑了,“不想听笑话,那我给变个戏法,我以前有学过几个。”

谢诩凰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现在肯开口说话了?”燕北羽笑语道,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道,“那就说说看,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谢诩凰不耐烦地皱着眉,“我很累,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你能走远点吗”

“我在宫里忙了一晚上,现在也没合眼呢,一起睡。”说吧,长臂一伸搭在了她的腰上,直接先闭上了眼睛。

谢诩凰烦燥地把他的手拿开,可对方却又不罢手地伸了过来,她没那个心气劲儿再跟他争,索性由了他去。

晏西带着人从王府赶过来之时,已经是午后了,吩咐了人准备膳食,她便在谢诩凰休息的房间周围转悠,一是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二是要思量着怎么在天黑的时候再回城里一趟,去跟龙靖澜碰个面。

缇骑卫明天就要离京去苗疆,龙靖澜临走之前找她,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可这山庄就这么大点地方,就这么几个人,她悄悄溜出去,必然就会被人所发现,是得有个合适的借口进城去才行。

这一回虽然是惊险万分,但总算是躲过了一劫,这燕京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可她们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也不知道。

直到日暮黄昏,燕北羽先起来了,穿戴好了推了推床上还没动静的人,“诩凰,你该换药了。”

谢诩凰起身坐起来,看到床边的小几上已经摆好了伤药,认命地背过身去解开了衣服,露出背上的伤口,纱布上又沁出了血迹。

燕北羽将包扎的纱布解开,仔细瞧了瞧伤口的地方,道,“伤口比较深,只怕要好一段日子才能痊愈了。”

谢诩凰紧抿着苍白的唇,这一刀正是因为刺得深,她才没有被人所怀疑,若只是皮肉伤才会让人怀疑她和皇贵妃之间的关系。

大约是当年那一次伤得太过重了,以至于这八年来,这些大伤小伤她都已经麻木了。

燕北羽给她上了药,包扎好了,将衣服给她拉了起来,“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晚膳已经备好了,起来吃点。”

谢诩凰默然穿好衣服,道,“好。”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缅怀悲伤,该走的路还得她自己走,该做的事还得她自己去做,是得尽快养好伤,才有本钱跟他们斗。

燕北羽将药箱收起,倒了杯热茶给她道,“外面风大,你有伤在身就别出来了,我去让人把膳食送房间里来。”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等到他走远了,方才去打开门冲外面叫道,“晏西?”

话音刚落,晏西便从房顶上翻了下来,一边进门一嘀咕道,“你跟姓燕在屋里关了一天,到底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你不是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谢诩凰道。

晏西耸耸肩,说道,“你想办法,让我一会儿进城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什么事?”谢诩凰问道。

晏西沉吟了片刻,如实说道,“让留在燕京的眼线打探皇贵妃这八年在宫里的事儿,说是今天晚上给我回话的,现在来了这里,我冒然走了,会让燕北羽起疑。”

一听到皇贵妃三个字,谢诩凰目光霎时便黯淡了下去,沉默了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缇骑卫最近应该快要离京了。”晏西道。

“你回去,嘱咐人最近注意着长孙晟的动向,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谢诩凰道。

先是那封信的事,再又是皇贵妃和太后的不明所以的死,每一件事都与霍家有关,他是该想到些什么了。

两人刚刚说完,外面便已经传来了脚步声,燕北羽一行人已经过来了,进门将药端给了她催促道,“先把药喝了。”

谢诩凰接过药碗喝干净了,漱了口以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晏西,我房间梳妆台左边的那瓶药带过来了吗?”

晏西愣了愣,连忙道,“忘了。”

“什么药?”燕

北羽坐下问道。

“小时候生过重病,虽然后来好了,但偶尔还是会有头疼的症状,所以一直备着药,若是发作起来吃了药,能睡得好些。”谢诩凰面目平静地说道。

燕北羽也知因为这几日的事,她怕是又不怎么好了,于是道,“这会儿城门应该还没关,晏西骑马去取过来就是了。”

“我这就去。”晏西说罢,和送膳的仆人一起出去了。

她一路慢悠悠地回了城里时,天已经黑了,回到府里找东西再磨磨蹭蹭了半天,又说还要买什么东西带过去,又溜出了府,这才趁着夜色深到了龙靖澜的府第。

龙靖澜一向习惯独居,府中向来除了个打理收拾的老仆人,便只有她一个人了。

因着说好了今天要碰面,故而早早就在府里待着了,看到墙外翻进来的人影,待到对方走近询问道,“她人怎么样了?”

“被燕北羽带到城外的山庄休养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晏西在她对面坐下,直接问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今天我被十公主叫进宫,让我帮忙追查皇贵妃和皇太后的死,发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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