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沉寂的夜空里被一阵嘈杂划破,孝庄坐在大殿的主坐上面色阴沉的有些可怕,一旁的福临倒是悠然的喝着手中的茶水。只是目光深处却是一片冷芒。
此时就见茉儿领着一位太医撩帘而入,太医面色有些苍白的给福临和孝庄行了一礼,孝庄目光紧盯着太医,冷冷的开了口:“贞格格怎么回事?”
太医面色不善抬手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回太后……是……是……”
他吞吞吐吐的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孝庄神情一凛怒道:“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孝庄语气说不出的冷气森森,吓得那太医忙跪了下去:“回太后,贞格格是中了春……春……春药!”
“胡说,贞格格在晚宴上一直陪着哀家,哀家不过回宫没多久,怎么就有春……如此一说!”孝庄春药说了一半收了回来,这东西不是寻常之物,孔四贞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如何会沾到这种污秽的东西。说出去了只怕招人笑话,坏了女儿家的名节。
太医见孝庄动了怒气,忙道:“微臣不敢乱说,此事当真如实。贞格格便是着了春药,太后。”
见太医如此一说,孝庄面色又暗了几分,好好的除夕宫宴怎么就生出这等妖蛾子,宫宴之上如何会出现春药?
孝庄一时间没了头绪,看着一旁的福临道:“皇帝,你看此事该怎么办?”
福临对柳逸招手道:“去查查今日宫宴上的饭菜茶水都有哪些人经手。”
柳逸领命出了慈宁宫的大殿,叶洛坐于孝庄身侧却不说话,此事怕只有孔四贞自己最清楚,既然福临如此安排,她倒要看看孔四贞此次要如何脱身。
今日之事叶洛不免于心惊,她没想到孔四贞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会在除夕晚宴如此重要的场面上,大胆作这样歹毒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知道名誉闺誉在古代对女子来说何等重要,好在老天开眼让孔四贞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大巴掌,且看她如何给自己收场。
“贞格格现在如何了?”孝庄看福临处理了此事,心里虽着急却知道这事急也不是办法,接过苏茉儿递过去的茶开口问跪在地上的太医。
太医回道:“贞格格已经恢复了。”
孝庄听了放下手中的茶盏,扶着苏茉儿起身道:“洛儿,陪哀家去看看贞儿。”
叶洛起身称是对福临行了一礼,跟着孝庄去了偏殿孔四贞的住处。
却说刚由月宁掀开门帘就听得暖阁内传出一阵阵的哭声,孝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恢复了正常,由着苏茉儿扶着进了暖阁,紧走两步便可见到床榻之上孔四贞怀抱着锦被,哭的正是梨花带雨,想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她哭倒也应该。
“太后。”孔四贞看到孝庄哭着扑进了她的怀里。哭的更是凄惨。
孝庄脸上挂着心疼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叶洛冷眼旁观的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孔四贞,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同情,若不是自己平日里行事谨慎,只怕现在哭断肠的就是自己了,真若如此,她孔四贞会对自己心生怜悯吗。断然不会!不然她想不出这么个让人不齿的阴招对自己。
“皇帝已经派人去查了。贞儿不要再这么伤心了。”孝庄安慰的话却让孔四贞脸上神情微变,叶洛看的清楚心中冷笑不已,孔四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今天这个瘪她吃定了。
想到这里叶洛火上浇油的安慰道:“是啊,贞格格放心皇上定会查清楚此事的。”
孔四贞倒也反应的快,抽泣的回道:“多谢皇上与太后为贞儿操心。”
“贞儿不必这么说,你阿玛去的早,哀家把你带在身边就如亲生女儿看待,如今你出了此事,皇上与你又是情同手足,这事定要查的清楚。”
孝庄此话一出却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何为情同手足?如果说以前孝庄有心让福临收了孔四贞为妃,好掌握定南王孔有德的老部下,而如今经过此事,看来孔四贞是与福临再无缘了,想来孔四贞今日如此失仪于人前,怕是一般的王爷贝勒也不会聘入府中为妻,叶洛一惊难不成这是后来孔四贞下嫁于孙的原因之一,看来此次孔四贞当真是得不偿失了。
孔四贞也不笨自然听得出此意,面色不由得难看了几分,带着些许的沮丧道:“今日之事还请太后让皇上不要在深查,不管结局如何贞儿的名誉已失,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结。”
孝庄闻言眸中闪现一抹不解问道:“贞儿为何有此一说?”
孔四贞瞬间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可怜道:“贞儿不想再提此事,太后恩慈要为贞儿查清此事,可贞儿不想再面对。”
叶洛却是明了,此事若真的查下去对孔四贞而言绝不会是好事,如今那怕是死皮赖脸的求孝庄不要再查下去,孝庄虽三有迷惑,但不能不考虑当事人孔四贞的怜求,只要此事压下来一切就不同了。
孔四贞心中明白这次就算豁出命也要阻止查下去,不然一但查出是自己动手脚要陷害叶洛,以叶洛的身份自己到时候只能吃不了兜着走,那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可翻身的机会,权衡再三现在低头求不要再查,不管理由多不合理都要试试。
孝庄见孔四贞如此肯定虽知里面必然有原因,但想来她自己不愿也罢。免得再生什么枝节,到时候不好收场,宫中之事大家心里都有本帐,该糊涂的时候不用太聪明。
见孝庄不再坚持要查,孔四贞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