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府的偏厅中,五个打扮各异之人坐在椅子中,一旁上好的热茶连一口都没有动,五人面色沉静,直到连城煜进了偏厅,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连城煜缓步走进偏厅,对着五人抱拳:“让各位久等,实在是失礼。”
话语间,连城煜已经步入座前从容落座,端起一边的茶杯,捏着杯盖子拂着水面上浮着的茶叶,似乎对这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全无好奇,等着他们发话。
偏厅之中一时间寂静无声,五人当中,一身穿玄色锦袍绣暗金纹路的男人从袖中取出一张帖子,递给了一旁伺候着的家奴,家奴接过帖子递给了连城煜,连城煜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挑开瞧了瞧,哪怕他的神色依旧如常,那捏着帖子的手指仍旧是不经意的僵了僵。
连城煜合上名帖放在一旁,总算露出几分恭敬的笑意:“想不到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几位宫主驾临,连某一介普通商贾,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几位不要见怪。倒是不晓得几位今日来到东桥,可是有什么要指点指点的。”
方才递帖子的男人三四十来岁的模样,闻言不过淡淡一笑:“我等江湖粗人,实在提不上什指点之说。倒是连老板,年纪轻轻,便能拿下黑道中的大部分势力,如今黑白通吃,在这看似普通实则是块风水宝地的东桥镇盘踞势力。少年英才,大致说的就是连老板了。”
这样的话连城煜每年都不晓得要听几箩筐,他抿了一口茶水,从容道:“几位这般看的起连某,倒叫连某汗颜,几位的今日前来,若是连某有什么能相助的,定当义不容辞。”
说到了正题,那玄衣男人便不再与他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今日我们五个前来,倒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有劳连公子。”男人顿了一顿,目光落在了连城煜放在一边桌子上的那片飞刃,继而道:“这几日,我们门派的弟子无意间听闻到连公子正在打探一个人。原本这是连公子的事情,我们几个不应当干预,只是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我们五个今日前来,只是希望连公子能够撤销对此人的打探。”
天下之大,朝中有文臣武将,商界有天资英才,这江湖之中,更有能人异士个中高手。大家原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五个人,即便随意站出来一个,就不是江湖上的门派敢轻易去动的,可今日这五人竟齐齐出现在连府,说出了这样的请求,言语之间一派平和,全无江湖之人的杀戮之气,倒真真像是和和气气的打个商量。
连城煜将目光扫过这五个人,除开说话的那个男人,其他四个人中,另外三人皆是二三十岁的模样,若说少年英才,他们年纪轻轻就可以各自统领一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举手投足间尽是冷肃沉静的左派,他们也是当之无愧,也正因为这样,才实在没道理涉足到他的地盘来打这样一个商量,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他要查的那个男人的来头,比他们更加有分量。
连城煜上位多时,自然也明白凡是都不是靠一个硬碰硬来解决,听到玄袍男人的话,连城煜并不急于回答,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沉默起来。那玄袍男子应当是五人当中最为年长的,是以话都是由他来起,此番见到连城煜的态度,他自然是懂得连城煜的顾忌,继续道:“我等自然晓得连公子是商人,商人总有商人的考虑,所以我们五人可以为此人作担保,此人的出现,决计不会令连公子在东桥的势力有任何影响,从前什么模样,往后依旧是什么模样!”
连城煜抬眼望向那男人,语调微凉:“这个保证可真是十分周到,不去查这个人自然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几位能为此人作担保,连某即便信不过此人,也万万不会信不过几位。这件事情,连某应下了,即日起便会撤回对那男人的彻查,几位大可放心。”
连城煜此话一出,在座的五个人的神色皆是松了一松,气氛仿佛在无声之中缓和下来,连城煜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可这几人却果断起身告辞,连城煜挽留一番,最后还是十分有礼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等到这五人离开,一旁的辛旬上前道:“三爷,还需要继续彻查那个叫程叶的男人吗?这几个虽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与他们始终是两条道上的人,若是继续查下去也并非什么难事。”
连城煜抬手制止了辛旬的话,他的目光停留在几人离去的方向,淡淡道:“千万不可小看这几个人,即便随意一个门派,门下弟子就数以千计,若是五派联合,只怕十个东桥镇也不够他们闹得。罢了,若是那人当真来历不明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也就不会请这样五个人来转告我们,他既然这么做了,既是一个保证,也是一个威胁。倘若真的继续查下去,就真的不是明智之举了。”
辛旬默默听训,闻言默默点头退下。连城煜回到书房时,手中拿着那一片飞刃和名帖,他将两样东西放在如意的那副东桥画卷旁,若有所思。
何家村里,在听如意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吉祥难免有些失落,她真以为如意动作这么快,连婚书都签下了,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要真是如意这样草率的将自己的婚事解决了,她反倒会觉得愧疚不安。好在章岚和何远都在,两个人都是活泼的性子,因为两对同时成亲,所以随着来往的次数增多,关系也就更加熟悉。似乎是怕假成亲这件事情让两个当事人尴尬,章岚立马就拉着吉祥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