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阳谋就是舆论,发动群众的力量。
哪个当官的屁股底下干净?散布些谣言,再往纪检委送几封匿名信,就算没事也能打草惊蛇,让他不敢妄动。
阴谋嘛,就得利诱了,王大年好说,酒色财气就搞定,但那个组织部长我就不知道是什么货色了,实在不行就给他栽赃,让他没屎也能沾上屎!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柳思慧白了他一眼,但没有责怪他,只是道这个组织部长王瑞山,以前是轻工局的副手,所以才能把王大年安排进来。
他们兄弟俩是一个德行,就好玩弄女性。
王大年是荤素不忌,他最喜欢搞别人的老婆……说到这时,她的脸上还有点不自然,莫不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面对陈秋实怀疑的眼神,柳思慧赶紧澄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别乱猜!我什么都没想啊,不过您最好把知道的都说清楚,这样我才能做出更有利的判断。
陈秋实借机套话道。
他就是那想法,我也得能看上他那熊样的才行!柳思慧扭捏着满脸羞红的说了出来,敢情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哦……陈秋实琢磨了会儿,道我想到了个好主意。
快说,快说。
你去约王瑞山出来吃饭,顺便暗示一下,再把他带到宾馆啊,小河边什么地方,我再冲出去拍点香艳露骨的照片。
给他贴到满大街都是,你说他还能不能?小混蛋,你是拿我当诱饵啊!柳思慧立刻埋怨道,这事我做不来。
那就只能从他老婆那下手了,应该有所突破。
陈秋实知道她做不出来,也只是逗逗她,这年头送礼基本都会经过家里黄脸婆的手,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飘飘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我可没钱行贿,你得给我批点才行。
要多少?我给你批个条子你先到财务科支取。
柳思慧并不含糊。
先来5万吧。
什么?5万!!柳思慧惊讶道,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也就300,5万块够在市区买两套房子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换一个厂值了!那好吧。
柳思慧面对困境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现在只能靠这个临危还不跑的千里马。
陈秋实兴冲冲地跑到财务科,一来为了取钱,二来顺便看下周若云。
虽然这误会是消解,可再见到他时也是不咸不淡,为了以后能常来看周若云,他也只能暂时放下这段不伦的思恋,还是先保住了柳思慧的职务重要。
大树一倒,世态炎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李清冉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翻来覆去也就十几个频道,看着电视中靓丽的女明星,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种时间是把杀猪刀的挫败感。
愤懑地关掉电视,翻开手中的《读者》杂志,又无限感慨那些优美文笔下叙述的社会百态,或者是家恨,或者是情仇,都让她这个中年女人为之神往。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种敲门声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因为她是极注意生活细节的人。
亲朋好友的敲门声,间隔短,节奏强。
有求于人的来敲门,必然是唯唯诺诺,心生不安,节奏自然比较缓。
要是她男人回来,拍门是代表喝多了,直接掏出钥匙那才代表他今天没有酒局,不过这样的情况是越来越少。
这次的敲门声是不疾不徐,四平八稳,好像料定你在家,也料定你在听到之后会过来开门。
李清冉忽然有种隐隐的期待,猜想门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这么想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门口,不禁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所逗乐,看来《读者》看多了是会害人的。
美丽的夫人下午好,请问这是王副局长的家吗?房门打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绅士。
没错,用绅士来形容绝对不为过,笔挺的双排扣格子西装,雪白衬衣下是一条丝质暗红色领带,胸口插着叠得整齐的口巾,绝对不是那种低廉西装刻意做出来的装饰物。
男人身材修长,五官清秀,嘴角扬起的微笑就像春天的阳光一般迷人。
在这一刻,李清冉忽然觉得《读者》里写的故事又是那般真实与贴切。
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个单位的王副局长呢?李清冉谨慎地问道。
就是轻工局的王副局啦,非常和蔼可爱的那一位!年轻男子的口音里有一点台湾腔,就像是铺面而来的清淡海风,令喜欢看台湾琼瑶剧的李清冉深感愉悦。
哦,那就是我们家老王啊。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轻工局,去了市委组织部任职。
对,对。
我找的就是他,早听说他升了官,还没来得及道贺。
上次他帮了我不少忙,这次到内地出差,专程路过来表示感谢,这是我的名片和一点小礼物,还请夫人笑纳!随手递过来的是一张印刷精美的卡片,上书香港环球贸易公司总裁:陈博然,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礼盒,看起来就很高档的样子,印的全都是外文。
这怎么好意思,陈先生还请进来喝杯茶歇一歇。
李清冉赶忙将他让了进来,甚至都没有让他换上拖鞋,这对于有些许洁癖的她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您的家里布置得如此温馨,也只有像您这样有知性、美丽的女性才有这样的格调。
陈博然端坐在沙发中,简单打量了几眼便不吝溢美之词地恭维道。
先生说笑了,哪有那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