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命孙传庭兼督河南、四川军务,不久又封他为兵部尚书,改称督师,加督山西、湖广、贵州及江南、北军务,并赐予尚方宝剑。
而山海关和宁远只能降职留用吴三桂率领三万关宁残军固守。
这一切的关键成败点,不在于天灾人祸,都在于崇祯的错误调遣和监军催战,因志高才浅而一次次错误调遣大军,因疑心重重而一次次让太监监军和让统帅们互相掣肘,以为可以通过互相掣肘可以达到一种权利的平衡,殊不知这样却把大明推入了火坑当中。
崇祯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多疑猜忌,无论是内外臣工,很少能得到他持之以恒的信任。
孙传庭回到陕西后,再次发扬了擅长的自力更生,积蓄力量的本事,不断扩充自己的军力和粮饷。
经过几个月的休整,小有积蓄,崇祯又一连数次催战。
孙传庭只好带着新募的士兵出征,于柿园之役先胜后败于李自成军。
本来此役孙传庭再次大胜李自成,然而天时再次与大明为难,天降大雨,官军又饿又冷,没能继续扩大战果。
在官军打扫战利品之际,李自成军主力杀了个回马枪,官军抵挡不住,兵败如山倒,孙传庭率残兵败将狂奔回陕西。
官军此战原为长途奔袭,试图以战养战,粮草供应不上,士兵们不得不采集没有成熟的青柿充饥,因此河南人将此战称为柿园之役。
此战再次证明,没有经过足够训练的士兵是不能打仗的,没有充足的粮饷也是不可以打仗的。
遇着顺风战可赢,一旦逆风战便兵败如山倒。
如果此时换成是训练十足卢象升的天雄军,或者是三年前那支三次参与歼灭农民军的秦军,李自成已经再次被灭了。
孙传庭自柿园之役败归陕西后,到处招兵买马、发展生产、置办武器,经过大半年的努力,陕西官军实力又有显着增长。
但是急不可耐的崇祯,又再一次次的催战了。
而此时,清军随时会攻破宁远和山海关吴三桂那几万残军,从而进攻北京。
给崇祯的转圜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崇祯内心里虽然气恼自己之前一系列的错误行为,但是自己是皇帝怎能认错呢?于是领军的统帅们全部都得背黑锅,就像袁崇焕那般一样。
崇祯只好厚着脸皮,不断催战孙传庭,期望他快速的再次歼灭李自成,然后挥军宁远或山海关抵御清军了。
而此时崇祯的期望全部寄托在孙传庭的新秦军身上,大明存亡这个巨大的担子沉重的压在了孙传庭的背上。
此时,不论是崇祯还是孙传庭,不管有没有转圜时间,粮饷是否充足,兵士训练是否足够,都只能东出潼关与李自成决一死战了。
而狡猾坚韧的李自成,也知道,自从松锦大战明军大败以后,明军精锐尽失,清军随时会攻进山海关。
现在,明军比农民军更急,两头被夹功。
李自成虽然在柿园之役反败为胜了孙传庭的新秦军,但是也再次尝到了孙传庭的厉害,不愿意再硬碰有火车营的孙传庭的秦军了。
于是,李自成改为以守为攻,静待战机,诱敌深入的战略。
而李自成可等,崇祯和孙传庭却没有时间再等了,因为清军已经渐渐逼近了,山海关一破就是一马平川可以杀到北京城下。
所以崇祯和孙传庭只能寄望在大清攻破山海关之前,消灭李自成农民军,然后再马不停蹄的挥军山海关抵御皇太极的大清。
至于那时,孙传庭能不能够击败皇太极,那就是后话了。
孙传庭站在潼关城楼上,仰头望天,天上一片灰色。
铁盔上的盔缨和披风在大风中飘扬。
在空中飘扬和卷腾着的盔缨和披风,因风势而起,因风歇而落,在即落之时又遇再起的风而又随风飘扬。
「我大明何至天时地利人和,都来与之作对,上苍何至逼大明于此啊。
」总兵白广恩身穿布面甲矮革靴,听督师一番话,忍不住,上前一步握拳说话。
「当年皇上要是让督师先斩杀李自成,再支援辽东,就不会有今日了。
」孙传庭扶着潼关墙头,半回头看着总兵白广恩,这位从松锦大战之后再次回陕西复从自己的总兵。
白广恩,初从混天猴为盗,后降明,镇压流寇,屡立战功。
松山败后与清军战,亦有斩获。
后从吴甡剿寇,骄悍不为所用,大掠回陕西,复从孙传庭办贼。
「在下最先为贼,是迫不得已,后降明在督师旗下,随督师南征北讨,连战连捷,这幺多年,在下只佩服督师一人。
」孙传庭转回头看着潼关前的十万大军,神情惆帐回忆往事,嘴里念念有词。
「皇上是天子,臣是卒,天子要臣进,臣不可不进,天子要臣退,臣不可不退啊。
」白广恩怨道:「以强而收兵,以弱反而进兵,战和左右摇摆,实为败军之兆也。
」白广恩怨道:「想我十万精锐秦军,在洪承畴一众人等模模糊糊的指挥下,损失殆尽,在下只领着三千老秦军回归督师旗下啊。
」孙传庭再次紧闭双眼,仰天「啊」出一声。
「当时要是多给臣一个月的时间,必能斩杀李自成,现在的结果是天意呀,过去之事,不说也罢了。
」「皇上已经再三下旨催战,秦军现在不可不战,山海关危机,吾等不战,大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