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东字数:4978*** *** *** 143有趣,老爱强调自己没任何宗教信仰的我,居然也开始假设人死后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既是满足修辞上的需要,也是一种懦弱的象徵。
明明不可能回去修补,内心的遗憾,却还是会因为一些仪式性的行为而减少;这类自欺欺人的表现,常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所幸,我只需握紧拳头,就能将所有可能招来不快的念头都给沖淡;若够专心,连相关的心得都能抛至脑后。
只凭自身的意志,就能压缩脑中的问号,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将负面情绪所带来的冲动转至其他用途;无论是面对多严肃的事,我都能够用轻松、自在──乃至於随随便便的──态度去处理,这应该是缺点的,而我却不怎么想改进。
蜜曾在观察我好一阵子后,说:「人类中,那些有意向外探索──或至少是负责守护家园──的,有不少都跟你差不多。
」印象中,她一但开始分析,通常都吐不出什么好话;可我就算表现得没啥兴趣,她还是会继续讲下去:「他们能够创造财富,甚至对抗灾难,偶尔也有助於维护社会秩序;但也因为他们是如此坚强,反而不适合被视为是模范。
」很容易被当成棋子,去执行一堆见不得光的任务,却又不见得会有罪恶感……大概就是这些内容,我几乎没在听。
有时,我真的觉得,这条老狗和那些召唤术士也差不了太多;可以为了讲究事实,而没法表现得更礼貌些。
偏偏她又很习惯让听的人自己下结论;这种不知算懒散还是爱装模作样的说话风格,实在很不合我的胃口。
既然都已经讲得那么详细了,为何不乾脆说我拥有反社会人格?大概──她还是有些顾虑,而这只会让我更觉得噁心。
良心的收放自如,无疑是两面刃,对许多人来说,拥有这种特质,是危险的。
「凡诺的设计嘛。
」我回,同时心想:试图以一句「你想太多了」来打发,可能会导致反效果。
蜜很悲观,这一点,可能到现在都还是差不多但明可不同;别忘了,喂养者才是触手生物的老大;我关心她,多过於关心蜜,是理所当然的。
这可不用经过讨论,更不需要谁的允许。
明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论地位,凡诺还不搆不着她的脚踝呢!而我这么擅长处理压力,又总是能够迅速完成任务──虽就某些角度看来,以上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但──要凭藉着这些特质,来获得明的认同和讚美,应该是轻而易举才对。
和其他人不同,我没那么重视表面功夫;老和戴着假面具的人相处,明也会感到疲惫的吧?有些话,实在是太过刺耳;就算符合事实,又是关起门来讲,也还是会让人抓狂;还是憋着好了,我想,特别是在泥的面前。
呼哼,与喂养者认识,既不用强调那些太严肃的,也不用谈到过去;有很多开启话题的方式;比谁都聪明的我,自然会选用那些既正常又不失现代感的,像──聊聊校园生活,噢──不不不,就因为她还是学生,所以根本不希罕这类话题一但回家,有关校内的种种,明根本就不想再回味。
学校有那么不好玩吗?先前,我还听过更夸张的,像「她一来到肉室,就很少聊起家里发生了些什么」。
此项情报,是泥跟我分享的。
说要全心全意的当喂养者,好像也不是这样的──我才刚冒出以上念头,泥就跟我强调:「明每天都很乐於见到我们,也非常喜欢和我们互动,除此之外──」突然,泥闭紧嘴巴;因为离家人很远,所以有时间亲近我们;这是她不吐槽明的主要原因,我早该料到了。
说好了要分享与喂养者有关的资讯,却在听来很关键的地方用力踩煞车;我猜,这中间有不只一段故事;是常识般的存在,却也是都不愿意聊起的。
有那么尴尬?是明有着很糟糕的兴趣,然后又会牵扯到什么既奇怪充满负能量的故事──不,没那么离谱;精明的我,很快就发现:泥的表情中,不带有任何苦涩的感觉。
有某种热腾腾的东西,被她藏在胸口;当她轻咬双唇时,那神态之噁心,让人印象深刻。
显然,她的脑中只剩美好的画面,一堆幸福回忆──是这样吗?不仅视线变得下流,连体味都变浓许多;以后,泥只要出现这些徵兆,我就能够立即知晓。
她没讲出太激烈的段落,显然是为了体贴我;确实,跟那方面有关的事,我还需要再等等,不单是因为体型的缘故,也有──我在使劲咬牙后,小声说:「果然,我就想嘛,对於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言,应该不会有比成为喂养者还要离谱的事了。
」视线往下移的我,一边舔自己的双唇,一边磨蹭手掌丝马上跳出来,大吼:「你说这什么屁话!」吓一跳的我,没立刻道歉,只是用右手搔后脑杓。
真奇怪,说「明在成为喂养者后,要靠幻象躲藏一辈子」的,可是你们啊。
更诡异的是,刚才我那种蚊子般的音量,应该只有蜜才听得到──啊我都忘了,每个人都充满术能,听觉等自然是比缺少术能时要来得强上许多懒得陪我多开些玩笑的丝,肢体语言快和动物园里的猴子差不多,嗯──这样也是挺可爱的。
都是稍早时发生的事,差不多是在明入睡后的头半小时内。
不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