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人类怎么使用手里的武器杀死自己的朋友和同胞,足够让他明白怎么使用落在地上的那把枪。
凯因抱紧手里的那把人类的武器,向镇子的外面跑去。
他努力地喘着气,脚下的砖瓦被踩得哗啦作响。
他的心里被生的渴望和为罗努复仇的欲念折磨的痛不欲生。
那里有两个人类,两个全副武装的人类士兵。
凯因不知道自己该继续逃窜还是平息内心复仇的想法。
倘若神还没死的话,你一定能够听到我的祈祷对不对?他这样想着。
神,告诉我该怎么做……五秒钟后,他从断壁后面向人类扣动了扳机。
凯因的手指就好像被仇恨所控制,一旦按下了扳机就没有再松开。
无数蓝色的能量子弹扑向了他的目标,并将其中一个打倒在地。
复仇的快感几乎将他的神智燃烧殆尽。
对方还存活的那个人立刻开始还击,反击的子弹打的凯因藏身的墙壁发出密集的响声。
可很快,他就发现对方的攻击停了下来。
他探出半个脑袋看去,那个人拖着同伴不知死活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不远处的街道后面。
凯因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继续攻击自己。
两秒钟后,一颗从头顶呼啸而来的炸弹就好像要解答他的疑问似的发出了死亡的呼吸。
凯因惊恐的蜷缩起来,用尽自己所有的心理能量做了一个防护罩。
爆炸的热浪将他和大量的建筑物残骸高高抛起。
凯因在丧失意识之前,一遍遍的问自己这是不是一个没有醒的梦。
只是不想死。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凯因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一遍又一遍的梦见自己的故乡被人类毁灭时的情形,这并不算什么特别煎熬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梦见过很多次。
一定是噩梦。
黑暗之中,凯因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他旁边的奥索维那发亮的眼睛。
奥索维是他的朋友,尽管他比凯因小不少,但他的所作所为总是略显成熟。
大概是因为他的父母是战士的缘故吧。
你没睡?凯因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深夜冰冷的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些,可以不去回想刚才的梦境。
睡了,但是结果和你一样。
奥索维撇了撇嘴,轻声说,然后以一个翻身结束了两个人的对话。
凯因坐起来,看向正在值夜的战士弗兰奈尔。
弗兰奈尔坐在一棵树下,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身边躺着另外一名战士,曾经以一己之力救了很多平民的奥拉蒙希丝。
那个女性战士沉沉的睡着,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着烧。
她怎么样?凯因问弗兰奈尔。
身体很烫,希望她能撑到明天早晨。
如果明天早晨她退烧的话,我想她就能够活下去。
希望神保佑她……你不会不知道,神已经死了吧?弗兰奈尔蓝色的眼睛盯着凯因,似乎在诉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是已经习惯这么说了。
凯因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身为神为什么还会死?因为他如果不死的话,我们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都会崩溃。
弗兰奈尔轻描澹写的说道。
凯因的那个问题本来只是随口而问,他根本没有期望能够得到答桉。
可是面前的这个战士却做出了解答。
崩溃?为什么会崩溃?弗兰奈尔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继续问下去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把这个话题一直继续到明天了。
慢慢你会了解的,如果你活得够久。
我们能打赢人类么……?凯因问了一个他真正想知道到答桉的问题。
我们一定能赢。
因为神不在了,而‘王’还在。
奥拉蒙希丝很坚强的在清晨的时候醒了过来,这让其他三个人相当开心。
没有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去。
他们在努力赶了两天路之后,弗兰奈尔长输一口气,告诉大家他们已经被王触探到了。
让凯因十分意外,当他们看到在一个溪谷等待他们的王的队伍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队伍仅仅只有二十多个人。
除了王那欧·阿卡梅隆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平民。
弗兰奈尔在见到那欧之后行了单膝跪地的礼仪。
凯因从未见过任何人对王行过这种礼节,但他很快被奥拉蒙希丝告知,只有直属战士会对自己的王这样行礼。
王那欧将自己的右手轻轻扶在了弗兰奈尔的额头上以示还礼,然后在他站起身的时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我的话你都当做放屁么?为什么不在王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凯因听着那个曾经把自己从死亡的废墟中拉起来的灰发男子用他从未听过的亲切语气对弗兰奈尔这样说,他的心里浮现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
那似乎是他永生都没办法获得的王的恩遇。
你不知道默拉费蒙的那些家伙有多么可恶!弗兰奈尔站起身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被那欧踢过的地方,那踢到他的可是穿着厚重金属战靴的腿。
我完全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默拉费蒙的决策是正确的。
你都看到了,我们的战士一个个像圣徒一样用自己的命去换取那么几个种子,却不能进行有效的反击,这样的情况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那时候可能整个你的领地都看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