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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站在改造的战车上,正中的驾者抖动着缰绳,策动着四匹良驹拉着战车慢慢地走在荒野上,来到一处山包上便停了下来。
现在是三更过一点,左右两路人马已经沿着侦查好的路线,向目标奔去。
赫勃契部承平已久,早就失去了应有了警惕性。加上右大设在这一带调兵遣将,重兵云集周围,所以连往常也会偶尔露面的马贼都绝迹了,在这“平安无事”的情况下,赫勃契部更加松散了。
而且这一千多骑平日里在大营里不知进出过多少回了,非常熟悉这里的路径和地形,赫勃契部巡逻、岗哨他们更是一清二楚,稍有些变动也早就打听出来了,所以这一千多骑,人衔枚马裹蹄,借着月色星光,不到五更就潜行到指定位置。
毕契草原上的人,可能是平日里吃肉食以及牛羊肝脏不少,所以没有传说中的夜盲症。不过为毛华夏史书上怎么那么多经典夜袭记录?而且近代,土党队伍的主力也是由贫苦大众,生活和营养水平似乎跟古代差不多,怎么打起夜战来也是一把好手。
好吧,这是陆压在等待无聊中的思绪神展开,等待临近五更,东方的天地之际隐隐出现丝丝亮光时,陆压知道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时间被设定到此时,主要是出于两点考虑,第一大家是策马奔骑,这黑灯瞎火的,就算是人能看到,马儿不小心踩到什么石头、沟坎,万一崴了脚,说不定人马都会受伤,与其这样,还不如等到五更时分,天色有亮光相对会安全些;其次是临近黎明这个时候,可能是一般人睡得最深的时候,就是值班的岗哨巡逻队,恐怕也是最松懈和疲惫的时候。
陆压不慌不忙地从储物袋里取出吕国制一石强弓,再将四壶箭筒摆在周围的卡位上。驾者和戎右算是悉赞罕的“脑残粉”了,所以对于他的“神出鬼没”也早就习惯了。只是看到那张强弓,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在毕契草原,由于技术和材料的缺乏,制弓水平非常一般,肯定没法与“天下制弓之冠”的吕国产强弓比。而且由于骑在马上,用力以及动作的限制,所以毕契骑兵用的都是角弓,算是软弓的一种。特点是射速快,箭术高明者可以使出连珠箭;但是力量稍弱,射程不远。
在毕契草原上,普通骑兵不能跟三朝三国军士比,都是不披甲的,所以这种角弓互射还是有些效果的。这也是少数精锐骑兵披甲后就能以一当十。
可陆压拿出的全是强弓兼大弓,这种弓就是三朝三国的步兵用起来都嫌硬,射程之远、射力之恐怖,不要说毕契披甲骑兵,就是三朝中精锐的披甲步兵都难挡。
看到左右诧异的目光,陆压笑了笑,就是因为自己擅长这种强弓,所以才想着改造这么一辆战车,要不然自己怎么带着你们陷阵杀敌?
陆压冲着旁边的亲卫点了点头,示意他把手里的火把点燃,然后接过一支特制的长箭,将裹在靠箭头部分的干羊毛和羊脂点燃,然后张弓,嗖地一声将其射上了天。
只看到一道流星划破了黎明中的赫勃契部大营上空,陆压凝神听了一会,听到远处传来了左右两路行动的声音,便大吼道:“者勒温!”
“属下在!”
“按计点起火把来,直冲大营正门!”
“是!”
随着者勒温一声大吼,悉赞罕亲卫队一百六十骑每人点燃了四个火把,插在了马鞍后面特制的木架中,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四个骑兵各举着一个火把。
“杀!”看到众人准备齐整,陆压将一副毕契人用来跳祈神舞的青铜面具戴在脸上,一挥手道。驾者一抖缰绳,四匹良驹缓缓跑动,拉动着战车向前慢慢奔去,亲卫队分在左右,策动着坐骑小跑着跟着。数百枝火把晃动,在黎明中远远看去,仿佛有数千骑在逼近。
驾者只是因为擅长驾高轮车,所以才会被选中为驾者。但是高轮车一般都是慢慢走,那会能像战车一般疾驶?所以这战车驾者也是个半把刀,为了不发生翻侧之类的意外,所以要控制着速度,绝不敢纵马狂奔。
离到大营正门不过三四百丈时,马蹄车轮声终于惊动了那里放哨的卫兵。不一会,数十骑策马冲了出来,迎向陆压一行人,而且打头的人还在黎明那半明半暗的天色中高呼道:“来者何人?”
陆压等人却不搭腔,只管着策动坐骑良马,还提高了速度。沉默不语却隐藏杀机的气势让对面的大营哨队心里不安了,打头之人便策马便大吼道:“速速停下检查,否则杀无赦!”
待到距离不过五十余丈,陆压张弓搭箭,沉气屏息,待到一阵晨风吹过陆压的脸庞,他眼一定,手一松,嗖地一箭便飞了出去,电光火石间插进了打头骑兵的喉咙中。还没等此人从马上倒下,陆压却是已经射出五箭,箭箭要人命,分别射进不同五人的胸口、喉咙处。
六箭得手,陆压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站在奔驰的战马上,对于他而言,比坐在奔跑的战马上要强了,至少平衡感要强多了。所以陆压的箭术能够发挥出大半,加上他现在越来越强的动作协调性和越来越敏锐的眼力,让他几乎又能重现一张强弓统治整个战场的能力。
等到战车与对面的哨骑相遇时,陆压的强弓已经留下二十余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