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月支先连对积不格的器重和优待,让他原本就高傲的心更加膨胀,看到自己的部属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抓,一时面子抹不下,头脑一热便站了出来。
“为何抓我的人?”
月支先连的冷汗都要下来。经过这次起事,他发现这位原者勒,现悉赞罕真的是一位大人物,足智多谋不说,箭术武艺还超群,更可怕的是心狠手辣。这三项加在一起,在月支先连的心里,就是已经被砍下头的赫勃契部相稳估计也难比一二。
现在积不格贸然站了出来,这不是要讨死吗?现在这关口,难保悉赞罕不会用他的人头来立威。
陆压盯着积不格,冷冷地问道:“你是在质疑我?质疑我的均令?”
一声更比一声冷的问话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地后背发凉。积不格也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是性格让他硬撑着,嘴里还强辩道:“悉赞罕的均令我们自然要遵,只是事出有因…”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白光在他面前闪过,然后喉咙剧痛,什么声音都说不出来,这时,积不格才听到弦响和箭飞声。好快的箭,好准的箭!积不格带着最后一丝残念,噗通倒在了地上。
陆压缓缓地收起强弓,一字一顿地说道:“均令就是均令,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看到众人各异的表情,还有混在数万大军中数百有些骚动却不敢乱动的人,陆压淡淡一笑,这时,亲卫队副队长博术台带着四人,捧着两捧箭矢走了过来。只见博术台拱手朗声道:“回悉赞罕,你共射出二百九十四箭,箭箭中敌,你的仆人已经从二百九十四具尸体上将你所有的箭矢都收集回来了,请你点收!”
说罢,他身后的四人连忙走上一步,跪在地上,将手里捧着的箭矢举了起来,就在旁边的众人看得清楚,这些箭矢跟毕契草原上用的完全不同,跟三朝的箭矢也有所不同,但是每支箭矢上都沾有鲜血。看来的确是从尸体上拔下来的。二百九十四箭,就要了二百九十四条人命。想到这里,众人的心肝尖尖都是颤的。难怪积不格,这位在赫勃契部排得上前十名勇士的家伙一箭就被射中喉咙,连躲闪一下都来不及。
跟在月支先连和郁奚闾乞伏身后的二十多人都打起精神,把自己最恭顺的神情都表现出来。而数万人马经过一番低声议论,也开始安静起来,刚才还骚动的数百积不格旧部,也都老实起来。
“嗯,拿下去清洗干净了再拿回来。“
“是!”博术台应了一声,带着那四人离开了。
“左右邪浑都,报上战果来!”
“是!”月支先连和郁奚闾乞伏互视一眼,然后瞬间达成了默契,由月支先连先行汇报。
看来月支先连干得还不错,趁着大帐护卫军队被正面冲击的陆压一行人所吸引时,一鼓作气杀了进去,先是直扑相温大帐及其后帐,将相温一家数十口尽数斩杀。随即又分兵围杀周围的贵人各帐。
这些日子由于右大设调兵遣将,指挥南征,有可能要来这里巡视。所以赫勃契部所有的贵人都汇聚在大帐,等候右大设的召唤,结果被月支先连一窝给端了。共计斩杀贵人一百七十五人,其余不计二百九十人。投降的原赫勃契部中级将领军官五人,其部属为四千七百余人。而据陆压事先了解,赫勃契部大营起码有军队三万余骑,连投降加抵抗而被杀者,不过八千余人,也就是说还有两万两千余人已经各自逃散了。其中包括相温帐卫军零支率领五百余骑护着相温第三子逃了出去,这也是相温六个儿子中唯一逃出去的。当然了,没在大营的还有相温的兄弟侄儿一大串,都在各自的封地牧场里。
但是这两万多人逃散走,只带走了不到三千匹战马,其余三万多匹战马都落入到义军的手里,丢弃的兵甲就更多了,不算仓库里缴获的,各处收集上来的兵器皮甲就能装备一万余义军了,更有贵人们收藏的、给帐卫军装备的三朝出产精甲千余套。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没有战马兵甲,那些逃走的赫勃契部“勇士们”也不敢贸然杀回来。
至于其它缴获的财货、女子就更多了,正在紧张地统计中。
接下来是郁奚闾乞伏汇报,他带兵突入相温“直属牧场”,迅速解决了守卫人员,然后将数万马奴召集起来,一顿忽悠煽动,很快就有过半马奴愿意跟随,计有二万一千余人,缴获良马三万余匹,牛羊五十万头。
随即又向仓库进发,谁知道这里已经被陆压给攻陷了,这二万一千马奴冲进仓库,抢得兵器皮甲,武装起来后冲进大营,完成了大功告成的最后一击。
听到这里,月支先连的脸色有些发青,他原先有部属八百,跟郁奚闾乞伏旗鼓相当。一战后损伤近三百余,只剩下五百生力军,再加上投降归附的原赫勃契部军士四千七百余人,也不过五千二百人。而郁奚闾乞伏却一口气增加了两万一千人马,一下子占据了压倒性优势,虽然还有人家只是马奴,自己这边全是正规军这块遮羞布,但月支先连非常清楚,这赫勃契部正规军跟马奴的实力差距根本没有多大。
“嗯,大善!”陆压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们评议出优功、上功、卓功,无关出身官职,只lùn_gōng绩,分赏牛羊百头、三百头和五百头,并可优先择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