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扭头看了一眼翰答甘,看他的神情,估计跟自己一样,都不想享受这种“吓人”的荣耀。陆压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了一下浮雕,冰冷坚硬的感觉真如石雕一般,但突然有一种让人麻麻的感觉从手指尖传过来,就像是被“大号蚂蚁”咬了一口一般。陆压不由猛地把手收了回来,默然了一会,转头对翰答甘说道:“谁知道最早被填进去的那批侍者和武士,是自愿的还是因为什么阴谋被硬填进去的?”
翰答甘愣了一下,也忍不住凑近,虚空摸了摸墙上的浮雕,幽幽地说道:“是啊,谁知道啊!”
看到翰答甘的神态,陆压不由撇了撇嘴,开口问道:“翰答甘,这里难道没有什么机关吗?”
翰答甘回过神来,盯着陆压问道:“机关?什么机关?”
“我是说祭祀大殿这么神圣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什么防备?就算没有人把守这里,至少也要布下什么暗器机关之类的吧。”
翰答甘摇了摇头道:“祭祀殿是北辰宫最神圣的地方,每十日都要举行一次小祭,每月一次月祭,每三月一次期祭,每年还有一次年祭,加上一些节日祭,巫师巫士在这里哪天不是人来人往的。而且里面除了祭祀的地方,没有别的,怎么可能会像藏宝宫一样设有重重机关呢?”
陆压有点傻眼了,什么?没机关?没机关我来这里找个毛的宝贝?对啊,记得天坛日坛月坛似乎就是这么敞亮,想必祭祀的地方多半都是这样。这翰答甘说得对,祭祀的地方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属于公共场合,不过只有巫师巫士才有资格进入,所以对于侍者、武士们就显得神秘了。
翰答甘眼角带着微微笑意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先去宝库,不曾想你却跑来了祭祀大殿,要知道我这一年多,大半上面。”
陆压也哑然了,他被藏书馆那北辰宫入门书籍给忽悠了,那是给勇士、武士和侍者看的,自然会一再严令不准进入祭祀大殿。现在想想也正常,祭祀大殿表面上神圣,实际上戒备毫不森严,勇士、武士和侍者们很容易“误闯”,所以肯定是戒备森严,就算放武艺最高的侍者们进去估计也讨不得好,所以也不用明言严令。
“呼达伦,还要进去吗?”
“进去,都到这里了,怎么不进去看一遭。”陆压一咬牙,率先向前继续走。
走了几十步,按照陆压心里的计算,差不多到了富察温山腹之中,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阔,只见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眼前,高有三十多丈,方圆有三四百丈,里面燃着不下五六十个大火盆,熊熊大火将整个大殿照得通亮。
看情形,这里应该是利用天然的山洞改造而成的,周围是一圈石柱,高五丈,直径一丈有余,浑体周圆,刻有精美花纹,上面则是巨大的人型雕像,高丈余,着甲持兵,栩栩如生,气势非凡,威猛有加。走进去,在这些石柱和石像的注视下,有一种被压迫感,如同是被天兵天将给盯着了一般。
走进石柱围成的外围圈子,里面先是一圈圆环广场,然后是圆环形的台阶,步步而上,一直到高六丈多高的祭坛上。这石柱是白玉罡石,台阶是墨玉梨花石,非常珍贵。沿着台阶向上走到祭坛边,那些石柱上的人像一下子变矮了,原本的高不可攀变成了只在脚边,“天兵天将”顿时变成了看家护院的甲士了。
跟在陆压身后的翰答甘笑着说道:“这几十个人像都是北辰宫历年来功名赫赫,造诣非凡的巫士。说来好笑,此前石道墙边的浮雕要用侍者、武士等人肉身,怎么在这更加神圣尊贵的地方就不用巫士的肉身了?”
看来他也想明白了。
陆压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只见前面是一整块紫纹琉璃青石制成的祭台,一丈多高,上面摆着一件巨大的物件,应该是北辰宫的圣物吧。
这物件有三尺高,三尺多宽,形体厚大,器身方正,弧形刃,两角外侈平肩。正中前面是兽面花纹,面目威严,气魄恢弘,颇有王者之势。背面上方是三个花蕊为心的花圆纹,细腻华丽,下方则是山水形象纹。
陆压觉得眼熟,又觉得仰着头看实在太吃力了,忍不住一纵身跃上了祭台,然后趴在那里伸手用手指头弹了弹这物件,听到金戈之声,再细细摸了摸,好像是青铜的。青铜之物,乐野部洲和耶骊山倒也有,不过很少,只是作为乐器礼器。而且不管三朝三国还是耶骊山,乐器礼器更愿意用其它的“名贵铜材”,所以陆压在这个世界一直很少遇到,猛地一见,几乎认不出来了。
陆压的动作把翰答甘吓了一跳,这可是北辰宫的圣物啊,上千年一直被摆在这里,高高在上的受人祭祀,那曾有人像陆压这样肆无忌惮地去“亵渎”圣物?他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想阻拦又不好说,反正大家都披着北辰宫的皮,但实际上都是其它势力的细作探子,对北辰宫没多大的敬意。不过这样翰答甘总觉得不好,他毕竟还是毕契草原上的人,不比“呼达伦”这种魔门中人,天不怕地不怕。翰答甘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好轻轻咳嗽一声。
陆压从祭台上落到祭坛上,回头看了看翰答甘,没有说什么,继续自己的思绪。
认出是青铜器,陆压也从记忆中知道这玩意为什么眼熟。这好像自己还在地球时见过的兽面纹大钺,外形花纹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