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那张用近乎透明的天蚕丝交织成的大网兜头罩下,像网鱼般兜住他这条大鱼,几人玄衣人身形交错一收,利落的兜着一个大活人退出了房间。
从黑衣人进来到撒网抓鱼并带着鱼儿离开,不过眨眼间的事,房间内瞬间寂静下来,宋微君垂眸看着满地狼藉,在幽暗的光线中有种说不出的寂寥,尽管他此时面无表情。
宋天玄垂手站在一旁,想出声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道:“王爷,去里面床上躺下吧,您现在身体不比平时,一会儿我让人进来收拾一下,您想吃什么?我让人重新做了送过来……”
在宋微君望过来的视线中,他声音越说越小,心中莫名。
“嗯,天玄呐,本王现在才发现你很有做管家婆的天赋。”宋天玄扶着椅子扶手慢慢起身往里间走去,口中似笑非笑的打趣。
宋天玄:“……”
好吧,刚才一切都是错觉,什么寂寥,什么黯然神伤,全都是狗屁!
“赶他们说一声,别玩死了,以后就没得玩了。”挑开纱帘前,宋微君回头吩咐了一句;“还有王妃那边,一会儿多派些人跟着罢。”
“是,属下明白。”宋天玄应声,看着纱帘后隐约透出秀挺如松竹的背影,微微叹息一声。
丞相府书房,秦丞相早朝之后没有如以往一般去衙门办公,而是告假回直接回了府邸,贤王妃落水一事基本已在京都传来了,丞相府二小姐今日公堂受审,这么丢脸的事秦丞相自然不会坐在衙门里让同僚看笑话。
即使没人敢笑话他,那若有似无窥视的目光也足以让他如坐针毡。
只是他刚脱下官服坐到书房里,热茶还没喝上一口,院门处便响起长子秦怀远咋咋呼呼的声音,隔得老远都听的清清楚楚:“混账东西,你们不过是丞相府的一条狗,也敢拦着爷的路,皮子痒了是吧?还不快让开……”
秦丞相头疼的搓了搓眉心,这个儿子不知是不是被他宠坏了,明明小时候看着也是个激灵的,越长大越蠢,让他十分苦恼。
“让他进来。”不等院门口的人来通禀,秦丞相摆了摆手对跟随的小厮说道,实在看不下去他继续在那里作。
小厮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下,没一会儿秦怀远便被带来了,甫一进门便焦急道:“爹,今天就是嫣儿受审的日子了,您想的那个法子真的可行么?儿子总觉得哪里不妥。”
秦丞相冷笑:“那你想一个万全的出来,我听一听。”
秦怀远就闭嘴了,片刻后又忍不住小声问道:“您为什么一定要让那贱婢把这事推到二房五丫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