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还是算了吧,武王妃是梁皇陛下钦点的武王正妃,如何能拿来做赌注?”凤青站在那风背后低声劝解。
凤青是真心想劝阻那风,在他看来那风的行为无异于在摸老虎的屁股,纯属找死,宋微君如今的状态,随时可能跳起来制造一片血腥炼狱,奈何他们是一伙的,生生被周围听到的人曲解成了故意说反话刺激宋微君,暗讽他连赵咸铭的眼线都不敢动。
甚至那风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他此举一是觉得凤青对武王妃有种别样的情愫,想帮他弄到手,二是想试一试宋微君的底线在哪里燔。
这次出使梁国他也是有所图的,不管今后与武王为敌为友,多了解一些这个能在梁国的风口浪尖上安逸生存多年的人都没有坏处。
听着周围一片“嘘”声,凤青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心中暗叹一声窠。
北戎尚武,所以天生武力不如男人的女子,社会地位只会比梁国女子更低,在北戎人眼中女人就跟狩猎回来的战利品一样,无论交换还是赠送都是寻常小事。
那风虽然对中原文化多有研究,但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北戎人,女人如衣服的观念根深蒂固。
这也是为什么大堂内挤挤挨挨站满了人却没几人出声的原因,在梁国,即使再道德沦丧行为败坏的浪荡子,最多也只是私下交换美婢取乐,正妻是男人的脸面,那风自以为是的试探行为根本就是在打宋微君的脸,对男人来说这是种莫大的羞辱。
对于周围的静默那风没有太过留意,甚至还拍了拍凤青的胳膊,安慰道:“放心吧,你只要在旁看着就好了。”
凤青满心焦急与无奈,但那是他的主子,他只是臣子而已,即使两人私交不错,中间仍旧隔着巨大的鸿沟,说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如今只盼那风北戎使臣的身份能让宋微君有所忌惮。
“武王不敢应战吗?这么多人都等着呢。”那风笑眯眯的看向对面仍旧沉默不语的宋微君,眼眸微微眯起。
习武之人对于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宋微君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让他心中颇觉不安,但一想到现在的场合以及宋微君无所树建的平庸,又勉力压下了那股不安。
宋微君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靠在椅背上,抿紧的唇角勾起笑意,魅惑又轻蔑,仿佛一只诱.惑凡人堕落的妖魔,声音轻而缓的问道:“应战?那也得看你是否出得起让本王心动的筹码,说说看,你拿什么来换本王的王妃?”
人满为患的大堂足有足球场的面积,然而他幽幽凉凉轻如细雨的声音却让每个人都觉得似在自己耳边低喃,有凉意自脚底蹿起,直摄心头。
那风低眸看向眼前堆积的银票以及各种值钱物件。
宋微君不屑的嗤笑:“别说是你眼前这些东西,你北戎肃王就只能拿出这点东西吗?本王会看不起你的。”
“你想要什么?”那风并不动怒,直接大方的询问,对方就要上钩了,他岂能错过。
宋微君一手托腮偏头看着他,模样优雅惑人,明艳如阳春三月桃林中随风恣意的一场花雨,而先前的危险与阴暗不过是众人的错觉罢了。
他眼眸半敛,笑道“怎么也得五百万两吧。”
大厅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五百万两是什么概念?二十两银子就足够一户中等人家一年的花用,即使德盛坊是京城最大的赌坊,赌资最大的一次也不过一百万两。
那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怀疑自己听错了,五百万两?北戎除了矿产以及皮毛比较丰富外,有些部落恨不得一入冬季便吃不上饭,活活饿死,五百万两对于北戎国库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武王是在开玩笑吗?自己赌不起就狮子大开口,这种做派委实可耻了些。”那风冷哂。
宋微君莹润如玉石的指尖无聊的缠绕着垂落胸前的墨发,笑容中多了三分恶劣与促狭:“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北戎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本王却听说河东府境内的玉龙山发现了一处名贵玉矿……”
“武王!”那风脸色陡然一变,看着宋微君的眸中闪过惊疑与杀意。
前不久,他麾下的驻军的确在玉龙山偶然发现了这么一处极品宝矿,不但玉质是有价无市的鸡血玉,更是形成了古书中才得见的髓心,这种东西比传说中浸染人血千年形成的血玉更具灵性,佩戴可趋利辟邪,驻颜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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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王的时候出于私心,他将这块髓心的存在隐瞒了下来,价值不菲的鸡血玉足够让北戎王欣喜不已,这事便就此揭过了。
宋微君此时可以提起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他北戎多宝矿别装穷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若是被揭发到北戎王耳朵里,不仅几个月前他辛苦谋划平定叛乱的功勋荡然无存,还会引起北戎王的猜忌,多年隐忍功亏一篑。
在他冰冷审视的目光下,宋微君纡尊降贵的往前倾了倾身,笑容和煦的微微压低声音说道:“如你所想,那块髓心抵三百两银子,如何?”
“你休想!”那风气的咬牙切齿,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便与最开始的春风得意咄咄逼人相去甚远了。
“哦,那算了,五百万两底价,否则本王没兴趣,”宋微君后仰,懒懒躺回椅子里,冷嗤道:“本王的王妃国色无双,岂是随便哪只阿猫阿狗都能觊觎的。”
精致妩媚的凤眸嘲讽的扫过那风与凤青,气的直爽凶悍的北戎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