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没有还礼,只是偏头盯着他,片刻后才略含嘲讽的笑道:“贤王还真是健忘,本王妃已经是武王妃了,你这么称呼本王妃似乎不大合适吧?”
赵咸宁并无尴尬,温文尔雅一笑:“你也是秦五小姐,不是吗?姣”
秦悠挑了挑眉,也学着他的样子笑得虚伪:“是呀,只是秦五小姐可没这么大的面子能让贤王行礼,还是说贤王在暗示本王妃非皇族之人,身份低微,需要向你行拜礼?”
赵咸宁一怔,似是不认识一般打量她一眼,笑道:“秦五小姐误会了,咸宁没那个意思,只是你我曾有婚约,咸宁心中习惯了如此称呼而已。”
“咸宁?”秦悠似笑非笑的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心中倒有点佩服他的脸皮了,他们彼此男已婚女已嫁,大晚上相会已经很不合时宜了,这男人非但不承认她的身份,还主动提及当初的婚约,把自己说得好像跟她多亲密似的,莫非想跟她来一段婚外恋籼?
她一直厌恶赵咸宁这种表面圣父其实满肚子男盗女.c的人,本来大家各不相干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约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赵咸宁脸上温和的笑容不变,看起来十分自然,默默看着她笑而不语。
秦悠嗤笑一声,主动凑近他暧.昧笑道:“那么咸宁你约我出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赵咸铭英挺的眉几不可见的挑了挑,深不可测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低头看着她含笑道:“秦五小姐倒是有些出乎咸宁的意料之外。”
“哦,哪里出你的意料了?”秦悠明知故问,如果他敢说一个她不爱听的字,她就趁机好好教训他一顿,揍得他第二天没脸见人。
“秦五小姐无论是气质还是性子都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是个独一无二的妙人儿。”赵咸宁轻笑,也上前凑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这么一来秦悠一抬头几乎就要与他呼吸相闻了,扬起唇角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秦悠语气温柔道:“贤王平时都是这般勾.引有夫之妇的么?没想到贤王还有这嗜好,本王妃真是大开眼界。”
眼前女子如月下优昙般绝美的脸上徐徐绽开一抹魅惑人心的笑,赵咸宁微微失神,但紧接着,那双花瓣一样的唇间吐出的嘲讽又很快让他回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还是保持仪态退后一步微微施礼道:“是咸宁莽撞了,咸宁今晚约秦五小姐来并无此意,只是想起过往一时有些失态,还请秦五小姐莫怪。”
秦悠早已远远退开,冷冷看着他问道:“什么事快说,呵呵,该不会是白天输了比赛,晚上想从本王妃身上讨回来吧?”
赵咸宁站在暗影处,树枝遮住了月光,看不清脸色,不知是不是被她的刻薄气的狠了,好片刻才平静说道:“咸宁约秦五小姐出来只是想答谢上次晋王府秦五小姐的出手相助而已,这次西山秋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尤其五皇兄和八皇兄生有不臣之心,暗中都有安排,而武王府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咸宁只是想提醒秦五小姐多加小心,却不想秦五小姐对咸宁有如此误会,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咸宁先告辞了。”
“等等,贤王留步,不知刚才贤王说的是真是假?”秦悠脸色骤变,甚至震惊的想出手去拉住赵咸宁,急切道:“这种消息贤王是从哪里得到的?”
赵咸宁回身,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月光下秦悠那张急切的小脸,半响看不出破绽,才似是无奈的柔和了声音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咸宁既然约了秦五小姐,便会知无不言,只是方才……咸宁情绪有些失控了。”
秦悠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方才是秦悠误会贤王了,言语失敬,只是夜黑风高,贤王约我单独出来,以秦悠现在的身份来讲这是不应该的,心中难免有些想法,还请贤王谅解。”
听到她连自称都换了,赵咸宁脸色彻底缓和下来,叹息道:“是咸宁鲁莽了,只是咸宁身边很可能安插了八皇兄的眼线,也不确定武王府是否同样有他们的探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秦五小姐会误会也是应当的。”
秦悠看着他勉强挤出一缕笑:“我们就不要在这里互相揽责任了,贤王还是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其实咸宁知道的也不多,我睡眠有认床的毛病……”赵咸宁似是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继续道:“昨晚来到行宫之后睡不着,便出门闲逛,偶然见到深夜八皇兄被晋王府的随从请进了五皇兄的院子,虽然当时八皇兄披着兜帽披风,不过我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轻易能从身高体型判断出身份,你也知
道,我们兄弟间互相防备,并不如表面那么和睦,我便让身边的人想方法潜进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五皇兄院中防卫森严,大概只听到这么一点信息,具体他们有什么安排咸宁也无从得知。”
秦悠认真听他把话说完,秀眉间的凝重之色想掩都掩不住,蹙眉思索了片刻豁然开朗道:“贤王何不把这消息告知陛下?此事干系重大,恐怕只有陛下能处理了,你告诉我……我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
赵咸铭摇头,淡淡苦笑道:“皇兄对我们戒备颇深,又岂会轻易相信咸宁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我只想保住贤王府平安而已,并不想参与到这些斗争中。”
他神色坦然,丝毫不隐瞒自己打算眼睁睁看着兄弟阋墙而袖手旁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