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冷冷注视那一方,她本来对景东漓颇有些好感,但如果他真的得知了宝藏的下落并起了争夺之心,她也只能在这茫茫深山中替他寻找一处葬地了。
常泽月几人看到了景东漓的身影,眸中也悄然酝酿起杀意。
宝藏是意外之财,若因天灾的不可抗力,失去了没什么可沮丧的,但如果有人想从他们手中争夺,那他们就只能挥剑相向了,武王府的确财大气粗,但在这群雄蠢蠢欲动的乱世,有强大的财力做后盾多少能让人安心一些。
一句话,想从他们手中夺食?神来了杀神,佛阻杀佛!
秦悠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迹,缓步朝景东漓走去,而景东漓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会在这里遇见她,笑容轻轻扬起,如江南绵密细润的雨丝,无声的浸润着人的心扉。
“五儿,我们又见面了。”景东漓轻声说道,眸中有种旁人难懂的情绪,如海浪翻涌,淹没了亮光,沉寂得可怕。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上次晏城见面,只要是在楚修泽面前,他从不会以这么亲昵的称呼唤她,现在周围没有旁人,他倒没有再刻意装的文雅端方,流露出了本性。
“东漓兄真是有本事啊,做生意都做到南楚大山沟里来了,秦某佩服。”秦悠笑眯眯的,不咸不淡的讽刺了他一句。
景东漓脸上泛起些无奈之色:“这不是没办法吗?本来这批粮食该是三皇子负责运送到灾区的,可三皇子卧病在床,只好由我这个商会管事负责送货上门了。”
秦悠一怔,这才想起最初跟景东漓做生意订购粮食的是三皇子楚修文,而非楚修泽,若非他提起,这事她都要忘记了,只是现在看来景东漓跟楚修文合作也是没安好心啊,就像宜昌公主一样,看似战在楚修文那边,实际却是楚修泽的人。
若非这次被派来赈灾的是楚修泽,恐怕景东漓不会让这批粮食这么顺利的到达这里吧。
“是吗,那可真是辛苦东漓兄了,四殿下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恐怕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到来。”
“我已知晓,”景东漓敛起笑容,一双清澈如烟雨般的眼眸上下打量她一遍,“幸好你无事,否则为兄不知要如何难过呢。”
他说的自然,秦悠却听得极不自然,除了被她认可的那几个人,她不喜欢与人如此亲昵的称呼,脸上神色淡了几分,皮笑肉不笑道:“东漓兄客气了,秦某觉得东漓兄该担心的是四殿下才是,秦某就不牢东漓兄挂心了。”
---题外话---若非这次被派来赈灾的是楚修泽,恐怕景东漓不会让这批粮食这么顺利的到达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