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大的动静,书房里的萧少海自然不能装作是聋子,他的脸一阵青一阵黑,最后他好笑的看着手上的药方,不得不说,这方子开得极为好玩。他一个当了几十年的大夫,还从未见过这么……简单的方子,他其实有些担心,这么简单的方子,真的有用么?
不过看安安那么信誓旦旦,而他也没别的办法,姑且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
萧少海没让身边的人去抓药,而是自己亲自去了一趟萧家的药铺,抓了药,神神秘秘的回了萧府,又让庄叔亲自把熬药的搬到书房前面的院子,让人守好院子,这才开始熬药!
萧家可以说是杏林世家,虽然萧安安他们这一代无人继承萧家的衣钵,但他们萧家还有一些老仆在,不少多少都懂一些药理,萧少海怎么放心让他们来熬药?
萧安安回到春深苑,紫草和赤芍急忙去打水,这时萧安安一向的习惯,接触了病人之后,她习惯性的洗手。这个习惯不仅仅是保护她自己,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别人。紫草她们都知道她的这个习惯,所以,才端了热水上来。
萧安安洗手,紫草刚想把手帕递给她,却被一旁的萱草抢了先,“大小姐,此时已经是酉时了,是否要传膳?”
萧安安结果手帕,擦了手,望了望外面的天……现在是冬天,黑得比较早。“好,告诉小厨房的人,今天弄点腌菜炒肉……我最近嘴馋得很!”
萱草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紫草,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过去,“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等萱草走了,紫草有些委屈的看向萧安安,倒是赤芍那个傻妞,傻兮兮的在外面忙活。
“唉,你没事跟她比什么?行了行了,看你委屈的样子,放心吧,在这个院子里,她想做什么,你都由着她,你轻松点,难道这样不好么?”萧安安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
紫草这才收起了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像尾巴紧紧的跟在萧安安身后,萧安安微微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任由她跟着……
晚间,萧安安舒服的坐在浴桶中,紫草舀水往她身上淋,嘴里还不忘说道:“小姐,我多嘴问一句啊,你小时候不是在乡下长大的吗?你这身皮肤,看得奴婢都忍不住嫉妒了,是不是有什么药方啊,小姐,你就别藏着了,也给我用用呗!”
萧安安舒服得昏昏欲睡,听了紫草的话,微微眯着眼睛,眼神有些迷离,“我哪有什么药方啊,我以前是在乡下不假,也生活得不好也不假,不过后来我跟了我师父……”
想到那段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萧安安忍不住怀念,有可爱卖萌但却喜欢时时刻刻充师兄的小伏明,有二师姐和三师兄那对成天拌嘴的冤家,还有时时刻刻关心她的大师兄。对于薛海,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她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对男女之事,她多少也懂。可是,她对他,却只有兄妹之情,她找不到那种动心的感觉。
那段时间,她吃得很好,她那个便宜师父在这一点上,倒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们,加伤平时还有慕容功成以及薛海的调理,她的身体恢复得比较快。不过用慕容大夫的话说,她的身体,到底小时候亏得太厉害了,所以今后要多加注意。
“这个呀,可能是我师兄调理的吧!”
萧安安快要睡过去了,就胡乱绉了一个借口蒙混过去。
谁晓得紫草不想放过她,“小姐,你师兄是谁啊?可以让他给我调理一下吗?”
萧安安挥挥手,“这个啊……等我师兄来了……再说……”
萧安安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至于她身边的紫草,也不知道在念念叨叨说些什么,等她清醒过来,不知何时睡到了*上。
冬天的日子很难过,她冻得瑟瑟发抖。如今虽说是陈姨娘当家,但大夫人积威已久,整个萧府上上下下,有多少她的人?所以,春深苑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好的炭。而且炭火也不多,因为他们差不多天天都在外面,所以,萧安安没告诉萧少海。
可是今天晚上……她冻得不行,掀开紫色梦幻的*帘,“紫草?”
没有听到声音,她不由得把被子裹紧,又叫了一声。屋外十分安静,安静得她几乎都能清晰的数到自己的心跳……一股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萧安安警惕的望着四周。原本她的屋子里怎么也会留下一盏灯,但她习惯了黑暗中睡觉,以至于院子里的丫鬟也知道了她的习惯,晚上都会把灯灭掉。
此刻,她后悔极了,那股不安的感觉饿越发厚重了,她不由得拽紧了手中的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她记得紫草把火折子放在她*头不远处,黑暗中,她似乎听到了外面下雪的声音,“簌簌”的,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虽然她院子里人比较少,但是紫草和赤芍还有萱草每天晚上都会轮着守夜,就在她的卧室的外间,很近的。可她一连叫了几声,都没回声……他们不说睡着了,就是……
萧安安此刻很乱,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上次她设计让萧素问丢了那么大的人,大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难道说,大夫人找了人来,想要做了她?
想到这个念头,她身体狠狠的瑟缩了一下,这也太,太吓人了!但更让她害怕,来到这里一年了,她深深地体会到了这里的生活,人命在这里,才是最贱的!她想,她今天要是就这么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