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躺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暴怒的情绪被她压下,脑袋迅速冷静下来,她开始思考,为什么枭墨骞会这么做,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她用镇定剂这种拙劣的手段,除非……
眼眸蓦地瞪大,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妖冶性感的容颜,惨白得近乎透明,很快,屋外就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kk抑制住心头的惊骇,双眼期盼地望向房门的方向,一名看护小跑着推门进来,刚进屋,就撞上她那双包含期盼与希望的目光。
“你醒了?”看护是个美丽的美国女人,身材婀娜,前凸后翘,她此刻正友好的笑着。
“我的宝宝呢?”kk颤抖地抬起手来,死死抓住她的衣袖,吃力的问道,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如果不是心头的执念支撑着,或许她早就崩溃了。
看护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的孩子在哪儿?”kk紧紧捏住她的衣袖,不肯松手,白皙纤细的指骨,泛起了一层青色,她固执的凝视着眼前的看护,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不是宝宝出了什么问题,枭墨骞不会对她涌上这种手段的!这一点,kk深信不疑。
看护为难地皱起眉头,本想直接甩手离开,却在看见kk那副略带祈求的表情时,心彻底软了,“你放心,宝宝正在接受手术,等它手术成功后,很快就会恢复健康。”
“手术?”kk心头一个咯吱,神色愈发焦虑起来:“带我过去。”
这种时候,她怎么可以不在?怎么可以不陪在宝宝身边?
“可是你的男朋友嘱咐过,你不可以……”看护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kk粗鲁地打断,她双眼充血,眼眸中晕染上冲天的愤怒:“带我过去!那是我的孩子!”
许是她此刻身为母亲的坚决与固执,说动了看护,她幽幽叹了口气,“你等等。”
悄悄到柜台取来一把轮椅,搀扶着浑身仿佛没有骨头般的kk从病床上走下,只是这么两三步的距离,kk就累得有些气喘,她恨透了这种无力的感觉,单薄的身体坐在轮椅中,被看护推着前往手术室的方向。
一路上,kk始终紧咬着唇瓣,一言不发,捏着轮椅扶手的手掌,已暴起了一条条青色的血管。
单薄的身体里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怒火,还有巨大的恐慌,轮椅滑动在地板上的声音,引得正在手术室外等待的众人纷纷扭头,枭墨骞看见kk的身影时,深沉的眸子划过一丝错愕与不悦,他一个健步走到kk面前,冷冷地扫了一旁违抗他嘱咐的看护一眼,然后才垂下头,想要劝说kk离开这儿。
“啪!”
脸火辣辣的疼着,枭墨骞被扇得朝一旁侧过了脑袋,尖锐的指甲在他的左脸上划出几条红色的血痕,一颗颗殷虹的血珠从伤口里冒出头来。
金洛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板挨女人的耳光,夜鹰也愣了一下,没想到,kk会对枭墨骞动手。
“消气了?”枭墨骞目光森幽,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怒色,甚至还有些许纵容。
冷峻的脸蛋,浮现了一个显目的巴掌印,肌肤迅速红了一片。
“如果宝宝有什么意外,枭墨骞,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kk冷冷的看着他,挪动着轮椅,停靠在手术外的角落,低垂着头,走廊上方明亮的白色光晕,洒落在她的身上,双手在膝盖上紧紧握成一团,脸色晦暗不明。
她的话铿锵有力,没人怀疑如果宝宝有任何意外,她会做不到这件事,kk骨子里是决绝的,夜鹰嘲讽地看了枭墨骞一眼,他自以为对她好的方式,只会让kk深恶痛绝,她是雄鹰,不是他驯养的金丝雀,根本不应该被他护在羽翼之下。
走廊上的气氛分外凝重,小樱看看枭墨骞,再看看缄默不语的kk,最后悻悻地低下头去,不敢随便乱说话)
中午十二点,手术仍旧在继续,枭墨骞无奈地看了眼仿佛化作了石像般,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的kk,眼眸微微一闪,他挥手招来金洛,凑到他的耳畔吩咐几句,金洛点点头,立马转身离开了走道。
kk双目无神,十指交缠着握紧在胸前,仿佛在向上天祷告。
很快,金洛就提着几分从酒店里打包的中餐折返回来,枭墨骞拿着饭盒走到kk跟前,缓慢地蹲下,“吃点东西。”
kk动也不动,甚至连正眼也不曾看过他一次,只是怔忡地瞧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神色冷淡,枭墨骞眉头暗自一皱,心底升起一股暗火,“如果宝宝的手术成功,你想紧接着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吗?”
他宛如魔音般低沉的嗓音,仿佛从云端上飘落下来似的,kk眼眸微微颤动一下,恍惚地抬起头,无神的瞳孔在看见枭墨骞那张放大的容颜时蓦地一紧:“你滚开。”
嗓音带着丝丝沙哑,枭墨骞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负责为宝宝检查身体的机构医生朝他点点头,神色略显严肃:“我们刚才开会研究了婴儿的脑部情况,有一些新的发现。”
kk蓦地从轮椅上站起,双腿却根本没有力气,整个人狼狈的就要朝地上倒去,枭墨骞眼疾手快的将她的身体抱住,呼吸一重,“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你以为我这副鬼样子是谁害的?”kk冷笑道,脸色极为苍白,可眼眸中刺骨的恨意,却深深刺痛了枭墨骞的心。
夜鹰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刚刚抬起的手,眼眸里闪过一丝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