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以七娘女性的敏感,自然地感觉到了这个年轻堡主浑身散发出的雄性气息和占有的yù_wàng。
她已经能够确定这个许欣已经对她动了某些心思。
但七娘料他有礼教所制,顾及身份,并不会做更多非分之想,行逾矩之举。
便仍言辞如常,谈笑间美目流转,身姿微摇,仪态万方。
许欣却言语渐渐迟缓,不觉有些痴了。
那广厦便是卧房。
进得门来,只见室内铺陈锦绣,奢华风雅。
熏香阵阵,帘纱轻动。
香烛高悬,摇曳生辉。
一张雕花绣床,低矮宽大。
上面锦被绣枕,流苏垂地。
房间后部却又隐约有些白色的水雾。
许欣不知不觉跟进门来。
沈七娘见他也进得门来,有些不自在地回身到:「公子请回吧。
」许欣方才察觉入了女客的卧房,甚为不妥,脸色一红:「方才只顾与夫人答话,夫人绝世佳人,小可唐突,万死之罪。
」恭身深施一礼,道:「夫人且安歇,有事叫侍女们,在下告退。
」七娘微微下蹲,还了一礼。
许欣转身走了出去。
沈七娘心中一阵狂跳,暗自到「七娘,这年轻人不禁挑逗,你怎可玩的过火!」定了定神,又自责了一番,这才转身看这间精心布置的宽大卧房。
七娘心思细密,好奇地问领头的侍女房中为何又雾气,侍女笑道:「夫人不知,此山后面有一眼温泉,常年有水涌出,将温泉水引入此间,这间屋后面便可用了。
」七娘不想此间竟有如此精妙的所在,赶了一天路,实在有些疲累。
加之旅途蒙尘,她又是个极爱清洁、喜享受的人,听闻有温泉,便极想沐浴。
那侍女又说道:「夫人尽可入浴,此间有浴后穿用的衣物,都是全新的。
」七娘听了,再无迟疑。
便由侍女陪着到后面更衣入浴。
……此时,庄前聚义厅里已是空无一人。
隔壁的偏厅里,却是人声鼎沸。
一排七个偏厅里,各放了一张赌桌。
每张赌桌都围着十七八位江湖豪客,庄家的吆喝声和赌客的呼喝夹杂在一起。
端茶送毛巾的小厮穿梭其间,酒水果品流水般送上来。
最里面一间僻静的雅室里,只有六个人,一张桌。
两个小厮在一旁伺候。
四个衣服华贵,气度不凡的男人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看着眼前的赌牌。
朝南坐着的,正是紫阙山庄的庄主萧烈。
他手里摆弄着几枚红字的筹码,眼睛紧盯着牌桌上打出的牌。
门口回廊上,设有几把藤椅,婢女荷香歪坐在其中一把上面,已经昏昏欲睡。
许光的青色长衫轻轻走进雅室,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又悄然退了出去。
在走廊里,一个黑衣侠士似乎在寻找如厕之处,见许光过来,上前拱手道:「请堡主指引方便之所。
」许光谦和地说道:「这位兄台请随我来」。
那黑衣侠士,跟随着许光向后堂走去。
走了一段路,许光来到一扇门前。
门上有锁,许光掏出钥匙开锁,推门而入。
里面竟是一间佛堂,香烟缭绕。
许光回身反插了门,向佛堂里面走去,两人默不作声地经过佛堂,来到后面一面墙前,墙上一幅水墨丹青画,画上有竹林怪石。
这幅画下面是一个案几,案几上摆着文房四宝和一个香炉,一只蜡烛。
许光伸手在案几下摸到了一个扳手,用力一扳,右面墙角的地面忽然陷落,现出一个方形地道的入口。
许光取出火石点燃了蜡烛,端起来领着黑衣人走过去,沿着阶梯向下走去。
身后的洞口,无声无息地关闭了。
两人从阶梯下到地底,沿着黑黢黢的通道走了一段路之后,前面现出一间斗室,摆放着桌椅。
进了斗室,见一个黑瘦身影肃立在一旁,赫然竟是方才行刺的杀手。
许光对那人摆了摆手,那人向后退入了黑影里。
黑衣人瞟了那阴影里的黑衣刺客一眼,冷冷道:「演的一出好戏。
」许光道:「此后那萧烈对高风必信赖倚重,再无怀疑。
」黑衣人哼了一声,然后站定了,从身侧掏出一张折叠的很小的纸,展开来,沉声道:「许光接令。
」口音竟然变成了大月国的语调。
许光单膝跪下道:「属下在。
」竟也是大月国口音。
黑衣人念道:「左前使许光等,身负重任,潜伏敌国多年,坚忍不懈,颇有建树,特予彰示。
」停顿了一下,许光拜了一拜,道:「多谢主上,此为属下份内之事,何敢言功?」黑衣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接着念到:「今,军情紧迫,大魏秣马厉兵,意图开战,必欲灭我国而后快。
许光等即刻动作,探明敌情。
限期一月之内,拿下紫阙山庄,据有大魏之边关军械粮草仓屯,以绝其军资供给。
如来不及据守待援,将其焚毁,不可为敌国所用。
此事重大,关系国运,延误军情者,必族之。
此令。
」许光听完,低头略一迟疑,黑衣人问道:「难否?」许光抬起头,目光已变得坚定,沉声道:「属下接令。
如事不成,听任处罚。
」黑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