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闷,一点儿都不,相反的,那些事情好玩极了!总是皇上随口说一句话,天下就为之震动,人人凛遵无违,真是厉害呀!皇上,你说是吗?」她瞇起的笑眸中,略带了一丝冷嘲暗讽。
闻言,他深邃的眸光一凝,随即勾起了放纵的笑意,牵着她走到火炉旁掬取暖意,淡声道:「外殿风大,很容易教妳受凉,以后议事之时,妳就跟在朕身边,别学其它内侍一样避讳了!」「皇上!」一群大臣莫不惊讶万分,失声叫道。
「这样不好吧?」姬绛雪水眸一瞟,看着那群忠心耿耿的大臣似乎就要讨伐她惑主的罪行,「有人不服气呢!皇上。
」轩辕闻天挑起眉,冷冷地觑了大臣们一眼,语气寒凉,道:「谁敢不服?凡事,朕说了算数!」此时,张海瑞瞇起一双沉锐的老眼,觉得眼前的小太监眼熟得过分,彷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心头不禁揣然。
***御门听政,乃是提前一天由内阁传旨,通知各部院官员,准备第二天上奏事宜,隔天清晨就要聚集在御门外待漏之处,等待侍卫传旨宣入,大臣们鱼贯而进,分班站立,按顺序上跪奏事。
即位以来,轩辕闻天勤于听政,少有懈怠。
此时,一名大学士正滔滔不绝地上奏国事,叙事甚详。
然而,却见轩辕闻天久久不语,忽然蹙起眉心,彷佛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扬手遏止那名大学士滔滔不绝的阔论,冷声道:「慢!」「皇上,微臣……」见情况有异,大学士不禁惶恐了起来,以为自己哪里说了不对,大祸就要临头。
***曲江宴之后,姬绛雪「和禧」的身分就一直备受争议,然而纷纷扰扰的流言却不妨碍她在宫里地位的升迁,轩辕闻天的一再放任,让她现在的地位仅次于都总管张锦,为一级总管太监。
可是,这三年来,她学了不少应对进退的手腕,擅于笼络人心,无形之中,各级首令太监对她无不心服,也就因为如此,朝中大臣、后宫嫔妃没有人敢惹她不悦,否则就等着吃她给的苦头吧。
如今,「和禧」在宫里的声望威严,早已远远地凌越过张锦虽然张锦;并不是当年灭她家门的最大祸首,却是她在宫里地位的莫大阻碍,所以,除掉张锦取而代之,对她而言只是迟早而且必要的事情。
她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当初就是因为张锦在先帝的耳边进了馋言,与一干大臣密谋杀了她父亲,并且用了极阴险的谋反贪污罪名,灭她姬门九族,以为就此永绝后患!她不服!这些年来,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苦楚,她要以千倍、万倍还给他们,任凭谁也阻止不了!辰时刚过,她趁着轩辕闻天听政之余,来到西庑房,浅笑吟吟地推门而入,看见里头只有一名值守的小太监,她笑问道:「小李子,事情办好了吗?」「爷,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哪里敢耽搁?昨天,张公公才说他最近夜里特别好睡呢!和爷,一定是换了那些红蜡烛的功劳,真亏您这么替张公公着想,治好他老人家失眠的毛病。
只是,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情的原委呢?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前些日子,他不过随口向和禧提起这件事情,没想到他立刻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真是太好了!「不急,难得他才得几天好眠!改天,凑着了时机,我再替你个诉他,肯定要他好好奖赏你一番。
你留步,别送了!」姬绛雪眸敛浅笑,犹是一脸温柔亲善的模样,转身步出西庑房。
小李子喜出望外,兴匆匆地往外扬声喊道:「和爷,那小李子就万事拜托您了!」闻声,姬绛雪神情柔冷地笑了,步出西庑房,不经意地抬起眸,却瞥见轩辕闻天挺拔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的琉璃瓦高台上,往她的方向直直俯瞰过来,他的眸光幽邃,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一群侍卫随从,个个肃立无语,更凸显出他身为皇帝慵懒放肆的气质。
初见他出现的那一霎时,姬绛雪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她温顺地笑了,拾步走上白玉台阶,回迎他灼黑的目光,缓缓地摇头,语调软腻道:「皇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回头时,朕没瞧见妳。
」轩辕闻天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勾起了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轻声谴责她的不该,似有深意地觑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带着侍从往前殿走去。
「皇上……」「过来,别跟丢了!朕才听政到一半,可不想中途再拋下奏事的大臣们,出来寻找失踪的近侍呀!」闻言,姬绛雪怔神了片刻。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帝王至尊?御门听政,如此重要之事,他怎能等闲以待?况论,他竟将一票臣子拋开,任性地跑出来寻她的踪影,这到底是为什么?静静地走在他挺拔伟岸的背影之后,姬绛雪低敛水眸,想起了原因,不禁心窝儿一暖,唇畔噙起清妩浅笑。
他亲口说了,只因回头时,没瞧见她而已!***初更时分,两名小太监交了班,相伴走在殿廊上,正打算回到休憩的地方,忽然,体型较瘦弱的小公公似乎想起了什么,纳闷地问道:「这些日子,咱们似乎挺少见到张总管出现呀?」「你还没听说吗?总管大人最近身子不适,请过太医验断,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听照顾他的小李子说,大人那身忽发的恶病只怕是好不了了。
和总管吩咐下来,要是大人的病再无法痊愈,就赶紧送出宫去,否则要是传染给皇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