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先生自小出生在芜城,年少时因为家境贫寒,便随自己的叔叔到处招摇撞骗。但结果往往都是被人一顿胖揍,拳打脚踢还要棍棒相加。
但最为令他恼火的还是打架时候的砖头,来无影去无踪,让他抓不住头绪,往往一愣神的情况下脑门就会挨上那么一下子。
这种痛楚,令楚墨先生至今难忘。因为难忘,所以格外畏惧,渐渐地对于天上乱飞的各种东西,他都产生了一种严重的心里阴影。
这种阴影让他一见到那块飞驰而来的板砖,就突然愣了一下,不过还好他自幼早已经熟练的知道应该如何闪躲。
他强定心神,后脊微微弓起,细长眯起的双眼望着板砖的飞行轨迹,心中略微估算了一下方位,双脚骤然弹到身后一米远处。
‘啪’飞驰而来的板砖稳稳的砸在他刚刚站的位置上,楚墨先生轻轻松了口气,拍了拍砰砰乱跳的胸口,暗道一声好险。
这一块板砖要是挨上,那还不要了自己半条老命?
楚墨先生骤然愤怒,这林起凡好大的胆子,难道要砸死自己不成?他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的伸手指向北大营,怒道:“林起凡,你斥候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啊啊,该死!!!”
楚墨先生大声惊呼,连忙落荒而逃,他不敢回头,因为正是身后漫天飞舞的板砖打断他的话,若是在耽搁半分,绝对就会被这板砖拍成肉酱。
“草你老娘,你在说一句,老子今天就拍死你。”
“来来来,你个瘪孙子你倒是别走啊,看大爷我不打得你叫爹。”
“垃圾,这么大岁数不躲在家里玩泥巴,还敢在这撒野。”
……
……
憋着一肚子火气的三千新兵,如同一群被人虐待的饿狼,嗷嗷乱叫的涌向营外的一千芜城步军。
在他们眼中,我们是新兵,我们不知道军纪。只知道既然校尉大人已经允许,那我们就没有畏畏缩缩的必要。
因为我们憋着一肚子火气,被人皮鞭沾凉水抽了一早上,被校尉大人毒蛇损了半天,这回竟然碰到赶来找茬的一群sb。
他们真的不能忍了,即使向来胆小怕事的人,在这蜂拥奔袭的队伍中,也被深深的感染了。
在他们眼中,不怕什么芜城正规军,不怕什么上过前线的军队,更不怕眼前这堆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
他们心里想着,老子有气难平,既然你们敢来找场子,那就大胆放开的咱们来打一场,就算打不过被你们打了一顿老子也认了。
“这都什么人啊,这林起凡都征了一些什么人啊。”楚墨先生狼狈不堪的逃回队伍,虽然一路尽量躲闪,但还是被漫天的板砖拍中了几下。
他捂着额头,气若游丝的喘息道:“李安平,赶紧,赶紧让你的队伍把他们收拾了。”
“还是再等等吧。”李安平沉默不语,他望着那群嗷嗷待哺的饿狼,眼眸中充满了疑惑,这群家伙都就没吃饭,饿晕了不成?
“还等?李安平你是不是吓傻了?”楚墨先生惊呼道,他伸手指向蜂拥而来的那群饿狼,手指颤抖道:“这都打上来了,你还等什么?”
李安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抬起头来,打算来个先礼后兵,只要他林起凡能够低头认个错,两边没必要大动干戈。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而不失威严,开口道:“大家先听我说,我们都是袍泽,战友。没必要……”
“我听你奶奶啊。”一道粗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正是飞奔而来的田胖子,他见到端坐大马上的李安平,忽然吐了下口水,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右手将板砖抡圆了两大圈,狠狠的拍了过去。
“大胆。”李安平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这般冥顽不灵,居然还敢动手。他用手中金背砍刀随手将板砖拍飞,厉声喝道:“住手,若不然我要军法处置了。”
李安平说完,却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很是2b,因为他发现眼前已经奔袭而来的三千饿狼根本就不鸟自己,照样拿着砖头扔来扔去。
原本还相距很远的距离,眨眼间他们已经来到自己军队的前面,一千芜城步军还没弄懂什么事那,就见到这帮好似死了妈一样的疯子,一起冲入到了军阵中。
将他们的阵型冲散,这还不止。这帮人手中拿着砖头,木棍,没头的长枪,刀锋已经卷曲的长刀。甚至还有扁担,箩筐,凡是能用得上的,他们都拿在手里,冲进队伍就一阵乱扫,能打到几个人就打到几个人,打不过也无所谓,身后的哥们接着打。
一时间整个队伍人仰马翻,但芜城步军毕竟受过正规的训练,实力也不是这帮新兵可以比拟的,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他们立刻三五成群的组织成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型,来不断阻挡这波潮水般的冲击。
“疯了疯了,这帮人绝对是疯了。”楚墨先生惊魂未定,又被一块飞驰的板砖狠狠击中脑门,他眼冒金星声音颤抖道:“我要到城主大人那里状告林起凡,这是在扰乱军纪,制造冲突,他这是造反。”
李安平没有搭理他,只是望着自己手下的一千名芜城步军,在面对三千新兵,阵型竟然就这样溃败下来。
他有些微微恼火,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自己的芜城步军都已经达到武者二品的境界,为何在面对这帮新兵蛋子的时候,会这般不堪一击?
他弄不明白,那一千被慌了手脚的芜城步军也弄不明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