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死的是大将军的儿子,自个儿哭的越是伤心,就越是能表现出真诚啊。
那些个京城的高官富商也都挤在殿外,哭的真可谓是撕心裂肺,就好像死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生怕哭声比旁人小了。
周韵瞧这一片哭声震天的场景,一时语塞也不知该作何表态。
哭?周韵和那陈鸿非亲非故的,真要她哭也哭不出来啊。
此时,领路的那名下人倒是走向前去,走进了那大殿内。
不多时,身穿素衣的大将军陈旭和他的妻女走了出来。
「周将军,有劳你亲自前来了。
」陈旭面容憔悴地对周韵说道。
从他悲痛的神情可以看得出,痛失爱子的滋味实在是令他难以承受。
虽然幽州这边一直与大将军陈旭颇有冲突,但在这种场合还是将那些事放一放,周韵也客气地行礼回道:「大将军不必多礼,在下未能及时得知噩耗前来吊唁已是失礼了,怎能让大将军如此费心。
」遇此丧子之痛,陈旭也是将那些以往的恩恩怨怨暂时抛之脑后,见周韵确实是前来吊唁而非找事,态度也更为客气了。
毕竟周韵贵为幽王之女,再怎么也不能在礼节上有所闪失。
遂后,周韵被陈旭带进了大殿内,一同随行前来的仆人在外等候。
进了大殿,周韵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而陈鸿的棺材正摆在中间,长明灯也是烧的明亮。
这时,大将军陈旭缓缓地转过身来,对身边的下人说道:「将鸿儿的妾室都叫进来吧。
」仆人领命,便走出了灵堂,不一会儿,那些容貌靓丽的妾室争先恐后地挤进灵堂,对陈旭行过礼后,一个接一个地扑到棺材旁边,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脸上的悲痛却是如丧考妣一般。
「瞧啊,这就是我的鸿儿纳的一群妾室。
」陈旭怎会看不出这些女子是装腔作态,低声地道。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周韵,细声地问:「周将军,恐怕你不单单是为了吊唁而来的吧?」周韵本想按照母亲的吩咐再说几句场面话,但这却不是她的作风,便直率地点头道:「确实如此,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向大将军了解一下那位女子的事情。
」「这边来。
」陈旭将周韵带到了灵堂的一处角落。
众人也都默契地不去注意这两人,大将军的妻女则是默不作声地退出了灵堂。
陈旭小声地对周韵问:「周将军想了解什么?」「名叫白露双的那年轻少女,可探清了底细?」周韵小声地问。
「距离我儿被杀到如今不过几天时间,你当我的手下都长了翅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陈旭瞥了周韵一眼。
接着又道:「但根据那乐不思乡给的消息,如果没错的话,名叫白露双的少女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母亲是刘氏镖局大当家强抢过去成了夫人的。
」「后来,那刘氏镖局接了极乐楼委托的镖,却在半路上被人劫了,也不知究竟是和贵重之物,整个刘氏镖局竟然被极乐楼连人带物全部搬走,连地皮都被刮了一层。
」「之后那刘氏镖局的大当家为了还债,便将白露双和她的母亲王婉君卖给乐不思乡,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还上极乐楼的债,之后没过多久,那大当家就被极乐楼的人杀了。
」听到此处,周韵皱了皱眉头:「极乐楼?一个镖局怎会与极乐楼有牵连?」陈旭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
」周韵听闻,默默地点了点头,遂而又问:「既然如此,大将军可从那少女口中审出了什么?」陈旭被这么一问,瞬间面色一变,仿佛遇见了什么怪事一般:「昨日我给那少女服了吐真散然后再对其审讯,我问她是不是凶手,她却说……不知道……」「什么?」周韵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陈旭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服下了吐真散后说的。
」「大将军……」回过神来的周韵脸色有些愠怒:「那少女目前还未定罪,你怎能给她服吐真散?」吐真散,顾名思义是一种能令犯人说出真话的药物,然而会对服用者产生损害,严重的甚至会危及性命。
因此,根据大燕刑法,只能对那些已经铁证如山却依旧不肯认罪的犯人使用。
然而目前来看,白露双只是嫌疑最大,还算不上铁证如山。
陈旭也知道自己理亏,但为了能找出杀害独子的凶手,也顾不上其他东西。
周韵自然是知道陈旭的理由,但一想到这是公然违反大燕刑法,以周韵的性子,自是不敢苟同。
如此这般,这一番了解之后,周韵便告辞了。
走出灵堂外,周韵本打算直接回去,可随后又一想,自己还未问候陈旭的妻女。
虽然对陈旭没什么好感,但周韵对大将军的妻女还是颇有好感的。
于是,周韵告诉与自己随行的仆人,叫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去见大将军的妻女。
原本这将军府是不能随意乱走,但周韵却依着自己骠骑将军的身份,除了一些禁地之外,一路畅通无阻。
不一会儿,周韵便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了大将军的女儿,陈怜薇。
这陈怜薇说来也是周韵的好友,几年前两人就在京城结识,之后一直互有来往,偶尔还在一起聊些闺房私话。
过了一段时间,周韵回了幽州,一直在忙着母亲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