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雪手拿铁锹,捂着鼻子,望着眼前窜来窜去的三百多头大白猪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顾天看了看表,“两个小时,晚一分钟我们就去开房,房钱还要你付!”
无耻!敖雪横了他一眼,一咬牙,挥动起手中的铁锹来。
陈老实端了两杯茶走了过来,“大兄弟,你喝茶!”,但他一见敖雪铲着猪粪,连忙大叫:“姑娘,姑娘!我来,我来,你们城里人干不了这活!”
顾天手一拦,微笑着说道:“大哥,你别管,我家这丫头缺管教,要高考了还天天出入不健康场所!不好好读书,我大姨妈要我好好管管她!一大家子,她就只服我的管!没办法,我今天班都没上!”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老实细细地看了看敖雪,“孩子,爹妈挣钱不容易,供你吃供你喝,你要好好读书啊!”
敖雪也不说话,一边铲着猪粪一边用恶毒的眼光看着顾天。
一个村妇端着一盘瓜果走了过来,陈老实连忙介绍:“我老伴!”
顾天点了点头,“嫂子!”
村妇一见敖雪在那里铲猪粪,顿时大惊,陈老实一把按住,小声说道:“不听话,她表哥要她劳~劳动改造!”,村妇哦了一声,“哎现在的孩子啊!该的!”
顾天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大兄弟,怎么了?”村妇连忙问道,
“没什么,呵呵,没什么,烫!”顾天一边抹水一边说道,接着,他跑到敖雪的身边,“听到没?该的!”
敖雪终于忍不住站直了身子,她愤怒地看着顾天,两眼通红通红。
顾天扭过头,“还有一小时三十分钟,你说是华天大酒店好呢?还是瑞凯丽都好呢?”
敖雪重重地咬着嘴唇,缓缓地低下了身子。
陈老实看着干干净净的猪场,对着顾天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家这姑娘还真行,我干都要半天,她这小半天就搞完了!”
顾天微微一笑,“性子野,自然筋骨硬,力气大!大哥,你家还有什么活?”
陈老实眉头一皱,“大兄弟,孩子教训一下就行了,我相信她会记住这次劳动改造的!”
顾天连忙摇头,“不行,大哥,你不知道,这孩子脾气倔,这还不够深刻!所以,你直管说,什么重什么费劲来什么!”
“重?费劲?她会使牛吗?”
顾天眼皮一跳,这货还真不客气,“不会,不过没关系,让她学,她挺机灵的,学得快!”
敖雪锤打着手臂,冷冷地看了顾天一眼,“我不会!”
顾天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以学嘛?”
“不学!”敖雪耍起了脾气,
“那好,要么你使着牛耕田,要么我使着你耕田,你自己选,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悔约!”
敖雪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恨恨地瞪着顾天,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记住,敖家的人永远都是说一不二!”
“呵呵,我记住了!”顾天一指牛棚,“牛在那里!请!”
顾天坐在田埂上,咬着草根看着敖雪赤着脚架着牛在稻田里窜来窜去,“别说,这丫头一双腿还真好看,又细又长的!可惜,天天跟吃了枪药一样,逮谁跟谁急!比黄娇娇还野蛮!”
啪。
敖雪一鞭子甩去,慢下来的老牛又加快了脚步,此时她的衣服上、脸上尽是稀泥,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哭,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今天却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从小失去母亲的她是敖家最为宝贝的人了,四岁便随敖家的顶梁柱敖正,也就是他的爷爷一起生活,剑术、搏斗、散打、侦查、丛林战、城市战、巷战,反正是老人家会的一切都悉数教给了她,这也造就了她男人般的性格。但是,当她牵牛下田的那一刻,她多么希望爷爷当初曾教她耕过田,不然也不用搞得如此狼狈。
敖雪一身泥土地牵着牛走向顾天,“好了!”
顾天把手放在额前,一望!“哎哟,你不当农民真是我国的一大损失!要知道我们可是农业大国!”
“少废话,还要干什么?”敖雪已经习惯了顾天的冷嘲热讽,她不再不识趣的反驳了,因为最后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更加生气。
“做过饭吗?”顾天伸长了脖子。
“吃过饭!”敖雪倒也是实话实说。
“哦,跟王婶去做饭吧!”顾天摸了摸肚子,“饿了!”
敖雪面无表情地朝陈老实的家里走去,顾天在后面摇手呐喊,“记得洗洗,吃进泥巴对谁都没有好处!”
敖雪立即一个踉跄摔倒在田埂上,顾天连忙捂住了嘴,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敖雪默默往灶里添着柴,王婶一边抄菜一边笑着说,“姑娘,累吧?这小天也真是的,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敖雪讽刺的一笑,“该的!”
王婶嘴角一动,“你这个丫头,还记婶子的仇啊!我被小天骗了!”
敖雪连忙抬起头,一脸费解。
王婶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刚刚你那个包掉到地上,我帮你捡的时候,你的身份证掉出来了,哪有二十几岁还读高中的!要说啊,就怪姑娘的长相太显小了,呵呵!”
敖雪闻言,也不说话。
“不过,这小天还真不错,虽然和我们家老实只接触过两次,但是,我能感觉出他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所以,我没有点破他!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