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要见父亲大人,有必要偷偷摸摸半夜三更地翻墙过来吗?
他们家的墙,可不是一般的墙,而是高三丈以上的大墙,跟城楼有得比,如果这样高的墙,都能翻进来的话,那么来人肯定武功很高。
武功高的人,又不是光明正大的求见,肯定是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或者是——
对父亲不轨,比如暗杀什么的。
父亲是镇国候,又是望月城的城主,德高望重,早年也杀过不少歹徒恶霸,结下了不少的仇家,有可能这人就是仇家派来的。
他不能让父亲冒这样的险,不如就先由他来会会面。
他抱着胸,仰高了脑袋,就这样盯着府墙上面看,并打了几个手势,让盯着这边的暗哨们都做好了逮人的准备。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从猫洞里钻了过来!
夜书展听到范小希说的那句“落难英雄不如鸡”的话,差点没笑出来;再听到她装出一幅自来熟的样子跟他打招呼,那板着的夫子脸,抽了好几抽。
喂,哪里来的野小子?本夫子跟你不熟!
见他不答,目光还相当冷地看着她,范小希微微弯下腰去,拍了好几拍自己那不争气的抖动着的双腿,讪笑着道:“哦,看你这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好像不是溜狗,那就是尿尿了!你先尿,我不打扰你了!”
人有三急,打断人家的三急是不道德滴。
说完,范小希自认为品格相当高尚地转身抬腿欲走,刚走半步,又转身,问道:“兄弟,不好意思,你再憋一下,请问那个夜钪大人的书房怎么走?”
……
范小希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悲哀过,不过就是多问了一句话而已嘛,有必要马上冲出五六个包头包脸的全黑的神出鬼没的家伙将自己给拎进了这四面都不透风的,地上还有一堆干草做床的,活跃又兴奋地奔来爬去的蟑螂老鼠跟她做邻居的地方么?
她很纠结地形容,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自己被当成歹徒给抓到这镇国候的地牢里来了。
“喂,兄弟,小弟我真的有急事要见夜钪大人,见他一面就走,这么高级的地方,不太适合小弟我住,不需要招待我,真的!”范小希扑抱在大牢柱子上,表情相当诚肯,瞪着汪汪杏眸,很严肃地表明心声。
闻言,镇国候府地牢上下全体面部抽筋,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想要暴走的感觉。
这人是白痴还是傻子?来到地牢了,还当哥们是在招待他?犯抽了吧!
“什么事情这么急非要见大人?不说出个子午寅卯来,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吧!”一号暗哨嘿嘿道。
“听你叫声兄弟,老哥也不吝啬地告诉你,如果你不老实招出来,不光要继续住这高级的地方,而且还有各种让你刻骨铭心的‘山珍海味’来招待,包你吃得爽过隐,怎么样?”
二号暗哨阴森森地凑到范小希的对面相当的冷幽默地道,全身上下都黑成了鬼影一样,只露出两只没有情绪的嗜血的亮晶晶的眼珠子,很是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