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空灵，范小小直走到范小希的面前才停下，吃吃地笑了起来，那茫然无焦距的眼神带着些狂乱，说完，跌跌撞撞地就往大门外奔去。
“小小，小小！”毛氏惊乱了起来，扑过去，抱住跌撞着要离开范府的范小小，慌张地喊道。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范小希怒喝！
“她……我……”毛氏言语躲闪，眼睛躲闪，唯有紧紧地抱着不断挣扎的范小小，不敢说出实情！
身为人母，为了活命，把自己的亲闺女送给人享受，然后留下了一条野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么？！不怕天打雷劈么？！还是说，范小小知道自己怀上了不知是谁的孩子这后，已经变得时而精神失常了？！
可是她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知！
冥王冷冷地道：“她是为了保命，让人奸污了那女人，估计是因为不知道是谁的种，所以疯了吧。”
听言，有心放毛氏一马的范小希恨声道：“毛氏，你简直是狼心狗肺，自己的女儿不护着也就算了，居然还……”
“是，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贪生怕死，不该害了小小，我该死，我该死，求大小姐发发慈悲，把小小留在范府里吧，她身子这么骨，一出去，准会出事没命的！”毛氏又是后悔又是捶心地道。
范小强对毛氏母女可是怨恨极深的，道：“哼，我范家的粮食就是拿来喂狗，也不养你这样恶毒的女人！还想留下来？不可能！”
“嘻嘻，娘走了，走了，那些灰衣人不见了，我们可以出府去玩了，走了，快走了！”范小小突然又吃吃地笑了起来，眼神还是十分的空洞，渴望无比地盯着外面的大门。
“小小，别走，不能走，离开了这大院，我们母女二人就是死路一条哪！”毛氏死死地抱住她，不放她离开。
范小希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道：“在临城里，我曾经给她置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如果你们能安份守已地一直住在那里，就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毛氏，以前主母不在，你仗着是我们府里唯一的姨娘后母，欺凌我们姐弟二人的事就不再跟你清算了；你下毒害我爹未遂赶你出府了事，而你却不死心地回来，还以为是你对小小放心不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丧尽天良。”“说，无论如何你都意图留在范府里，到底意欲何为？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毛氏的腿一直都在打颤，听着范小希的问话，愣了一下神，精神一抖，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道：“主母不在？对了，我就是主母留给老爷唯一的女人，好歹我也是服侍过老爷的，所以，无论如何，老爷就算是死了，你们不能赶我们出府！”
“小翠，没想到你是这样对我的两个孩子的。”随着一道清柔的声音略带失望地响起，人大门外被冥夜等人簇拥着的范夫轻轻盈盈地无比优雅雍荣地走了过来。
“夫，夫人！？”毛氏回头一看，像是见到鬼一样，撒开了紧搂着范小小的手，慌张地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小翠，是毛氏的名，她曾经是范夫人的丫环！
小翠，这个名字，有十几年没有人叫过她了，十几年了，她都快忘了！
此时，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居然像是索命的阎王一样！
范小小一得自由，神情无比快乐，飞快地往大门外跑去！
“是，我回来了。”那张与范小希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头发盘了起来，穿的衣服样式老了些，却完全无损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年轻美丽！
这一张脸，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让毛氏惊得回不了神。
曾经，就是因为范小希长越像的范夫人的脸，才会被她那样作贱羞辱欺凌！
因为，她曾经是做过范夫人的丫环的人，所以，心理变态地要欺负范小希，用她那张长得跟范夫人一模一样的脸来伺候她，才让她忘记自己曾经是奴婢的事实！
“呵呵，你居然还活着！可是，老爷死了，老爷他死在天坤国了！”毛氏疯狂地笑了一会，紧跟着又张牙舞爪地指着范夫人道。
就算她曾经是奴婢又如何，在范府里当家做主了十几年的，还不是她毛氏！
哼，现在范老爷死了，她就回来了，回来就想把她给赶走吗？不可能！
就算小小不是老爷的血脉，那她也是服侍过老爷的人！
老爷都没有发话休了她，那范夫人休想！
闻言，范夫人的脸色黯然了一下，不一会又扬起来，只是声音沉沉地道：“是的，老爷是在我的眼前死去的，临死的时候，告诉我，他从来都没有宠幸过你，就连范小小不是他的孩子的事情，也都告诉了我。”
“毛氏，你以为你服侍的是老爷的那些夜晚，全都是老爷安排给你的下人。”
“老爷说，下人配下人，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一个丫环也敢以当家主母自称，简直就是不知尊卑不知羞耻，所以，你只能配府里最低贱的下人。”
“只是你并不知道，一直都在沾沾自喜。”
毛氏面黄如蜡，想以过往，以乎有所顿解。
范夫人叹了一口气，似乎不忍心告诉她这些事情，但是看着范小希和范小强姐弟二人，又硬下心肠去继续道：“你是一个丫环，再怎么装都永远脱离不了丫环的出身。我把你留给老爷，是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一对儿女，却没有想到你是那样的虐待他们。你以为老爷不知道吗？老爷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