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轻佻地从他的手中抽走了请柬,自以为是替他做主。
她想着很久没回临安城见见爹娘了,就趁着这次陪着夜清傲去临安城参加婚礼的时机,回一趟娘家,在她的那些姐妹面前,好好地眩耀一翻,自己的受宠程度。
却没想到夜清傲忽然间变脸,气息陡然一盛,带兵打仗之人的杀气一凛,双眸圆睁,一把从她的手中把请柬收了回来,怒喝道:“滚!”
许氏吓了一大跳,花容失色,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夜清傲,以为自己听错了,发白的嘴唇瑟抖了一下,呆在原地,好半天才颤抖地发出一个音调:“爷……?”
夜清傲怒目圆睁,心中郁结,又面对着这个自以为是的,他从来都不曾喜爱过半分的,却迫于父母之命不得不与她好好相处的恶俗女子,一手直指着书房门,再次喝道:“给我滚!”
许氏是许相最小的女儿,因为是老来女,一向都被许相给宠捧在掌心里,从来都没有对她大呼小喝过,而许氏自从嫁给了夜清傲之后,因为夜清傲的性子,也是从来都没有对她大呼小喝过。
现在,夜清傲居然因为这一封请柬,居然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这样横眉冷目相对,她一下子受不了了,居然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毯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爷这样对待?爷的朋友有喜,妾身不过是想着许久没回京城看望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们,想着趁此机会,让爷带着妾身一起参宴,一起回京城,难道这样也要招来爷的白眼和怒火么?”
“真是没天理啊,这样的日子不过了!”
没想以那娇滴滴的,看着活泼可爱的女子,居然一撒起泼来,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只见嚎声,不见眼泪,美丽妖娆的妇人形象,瞬间全毁。
夜清傲的胸口起伏得很厉害,对她三度喝道:“再不给本世子滚出来,还在在这里丢人现眼,休书一封!”
许氏一听,从地上一跳而起,叉着腰像个母老虎似地对上了夜清傲圆睁着的怒眸,火气冲冲地道:“休书?你居然敢说给姑奶奶休书?!你就为了这么一个请柬,就要休书给姑奶奶?夜清傲,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世子,就很了不起?实话告诉你,如果当初不是我爹强迫我嫁给你,姑奶奶还不希罕你这块大木头!”
书房里的吵闹声,让外面的侍卫面面相覻,互相摇头,没有世子爷的传唤,他们还是听听就行了,不要闯进去找骂。
世子夫人的彪慢泼辣,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往日装出来的妖娆娴淑,小家碧玉什么的,那都是糊弄狗屎的玩艺儿,谁若信了,谁就上当。
夜清傲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冷地看了撒泼的许氏一眼,默不吭声地坐在书案前,拿起毛笔,刷刷刷地写起字来。
许氏以为自己镇住了他,得意地边湊到他的身边去看他写什么,边道:“和和气气的多好……”
话没说完,那看清夜清傲写什么的眼睛又是一大,一手拍地按到那白纸上,夜清傲收笔不及,有墨划过了她的手背。
许氏顾不上那么多,整个人都趴在了那书案上,气急败坏地道:“夜清傲,你个孬种,居然真的给姑奶奶写休书?!告诉你,姑奶奶嫁给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占了姑奶奶的便宜之后,你就别想休了姑奶奶!”
“让开!”夜清傲一脸的墨色,黑沉得几乎要滴出水,眼睛里看不到半分的怜惜和温情。
许氏哇的一声,这回是真哭了,喊道:“夜清傲,我这算是看出来了!你喜欢范神医是不是?因为她要结婚了,帖子递到了你这里来,你看着不舒服,所以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你真是个孬种,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了,你却拿自己的妻子来出气,算什么男人!?”
“告诉你,夜清傲,你若是敢休了姑奶奶,姑奶奶就到皇上跟前告御状去!说你跟范氏那贱人有一腿,把你们的事情宣传天下!”
无中生有,颠倒黑白那算什么,就小许氏的这张嘴,真的要嚎,假的也能说成真的,有鼻子有眼睛,生动又形象,就算别人信三分,她也能有足够的自信让人多信七分,十足十地去信她。
在这种节骨眼上,夜清傲当然不愿自己的心上人在大婚前被人说成这样,想着小许氏的行事手段,心头的怒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道:“来人!”
两个贴身侍卫走了进来,拱手。
“将夫人带下去,没有本世子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若是大声嚷嚷不体,命府医过来,给她熬一碗哑药,给她灌进去。”夜清傲阴森森地看着小许氏,沉沉地道。
小许氏还想开口大骂什么,看着夜清傲眼中的冷寒,还有虎视耽耽的两侍卫,两只手猛地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那眼神可怜兮兮地表达出自己绝对不说半个字,不要灌她哑药那个求饶的意味,最后在侍卫的押解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书房。
书房一团的混乱,夜清傲心里有气,腾起掠出了书房,直奔校场,无视那前一刻还晴朗下一刻却阴云密布的飘浡大雨,发疯似地在校场里跑了数百圈,狂练了两个时辰的武艺,只到累得虚脱才倒下……
临安城里因为多了数千冥邪教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半以上的客栈,均是挂上了人满的牌子。
圣地里来的弟子们都安排在了范府里,还有七八百名隐尊隐圣等老不死们统统都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