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难大师听后,道:“云南蛊毒,传至湘江苗族降头术,降头是天下间百虫恶之首,若不放其害人,降头必会反噬其主,故而,云南蓝家无人敢与之为敌,却天下是敌,别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会去害人,时候到时,可除之。”
辰逸从玄难方丈的言辞中得到了这样的信息,那就是云南蓝家,自己若是有实力,便可以将其灭门,于是他的嘴角挑起了一丝邪笑,道:“晚辈正有此意。”
“好,好,好。”玄难大师连道三声好,之后道:“小施主体内之蛊虫,老衲无法根除,老衲惭愧,但是老衲可以弥补小施主的精气,用佛法压制蛊虫,如果小施主在本寺常住,老衲可报小施主有生之年,蛊毒不发作。”
一辈子留在大昭寺吗?那岂不是成了和尚?辰逸和苏晓雯刚刚新婚燕尔,可能答应吗?当然不会。
辰逸道:“谢方丈大师美意,晚辈任重道远,不敢常住。”
“那老衲可给小施主指一条明路,湖南湘江有一苗族女子,精通画水符咒,可破巫蛊。”
玄难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辰逸本来还想道谢,可是却没有机会。
玄难起身走到了佛像之下,取下了木鱼。
辰逸奇怪,这老和尚是什么意思,不让自己走,又没让自己留,是个什么情况,突然间,老和尚轻敲一下木鱼,辰逸的心脏竟然跟着跳了一下。木鱼呼粥亮且清,不闻人声闻履声。
可是随着老和尚的敲击,辰逸胸口的震荡越来越大,他看着满堂的佛光普照,强制的压制这自己的痛苦,随后,辰逸竟然感觉到了浑身麻痒无比,而且忽冷忽热,那种痛苦马上使得他大脑中一片空白。止不住的仰天大吼一声。
空闻一直在一边看着,他看到辰逸身体上华光四现,惊道:“方丈,辰逸体内的这道镇压玄气是出自东门家之手。”
玄难手中木鱼未停,口中却道:“是东门冷老先生,他实力强大,却不懂得如何压制蛊毒,这一道玄气,实则是害了他,命众弟子,结天门阵,除去这一道玄气。”
“是。”
苏晓雯本在禅房中静静等待着辰逸,但是突然就听到了辰逸的痛吼声,她的脸上马上挂起了吃惊的标枪,从身边的包裹中取出了辰逸的手枪,快速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当她到达佛堂前的时候,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百名僧侣竟然把辰逸围城了一个圈,她根本就听不懂这些佛经,耳中只是充斥满了“嗡嗡”的声音。
而且,这些僧侣的身上都散发着一道道金色佛光,把辰逸托付在半空中,她只看到了辰逸那满脸的痛苦,蓝色和黑色的光芒在辰逸的身上缠绕着。
苏晓雯当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喃喃道:“天呐,为什么要辰逸受这样的苦,我宁愿是我。”
但是这苦本来就应该是辰逸受的,别人如何能代替的了?
辰逸满脸的痛苦之色,一个已经深深长在肉中的毒刺,猛然将其拔除,那是什么感觉?强烈的痛苦使得他清醒了过来,越是清醒,这痛苦越是明显,而越是痛苦,他就越是清醒,可笑,可笑,这竟然也成为了一个恶性循环。
他这个时候愈发的明白了姜叔和自己说的生不如死是一个什么感觉。
辰逸几个月没有剪头发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侧脸,被汗水浸湿,变成了一缕一缕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辰逸的身上的蓝光散尽,那一道黑色光芒渐渐的变得虚弱,归注回了辰逸的身体之内。
袅袅佛音散去,辰逸脸上没有了痛苦,他的那些白头发竟然都回归了黑色。
看到辰逸缓缓落地盘膝而坐的样子,苏晓雯又哭了,这次,她是喜极而泣。
辰逸的外衣已经全然化为了虚无,露出了他那结实的上身,汗珠滑落,样子是那么动人。
可是辰逸身上的华光落下了,他胸口所戴着的那块儿标有他的生日的铜牌却渐渐的放出了华光,原本的铜牌正面是标有辰逸生辰,背面什么也没有的,但是这个时候,铜牌的后面却显现出了一行小字,“听说娑婆无量苦。家家未免为商贾。出入江山多险阻。非吾土。磨牙噬肉遭人虎。魂魄欲归迷去所。烟横北岭云南坞。一望连天皆莽卤。知何许。荒村飒飒风吹雨。”
只可惜,辰逸没有看到,那些僧人们也没有看到。
辰逸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道:“多谢众位大师救命之恩。”
可是众僧侣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倒是玄难说一句:“散去吧。”
百位僧众才缓缓起身褪去。
辰逸的衣服又没了,一名小僧人手中端着一件黄色钟袍递到了辰逸的手中。辰逸道谢之后,起身转身离去。
他看到了门口的苏晓雯,心中万分感动,即便是全天下人都背叛了他,身边还有一个苏晓雯,会在自己的身后默默的等候着自己,走到了苏晓雯的身边,玩儿心大起的辰逸脸上挑起了笑容,道:“女施主,小僧已皈依我佛,佛家弟子四大皆空,这个情字,也是放下的时候。”
苏晓雯原本就看着辰逸的一身黄袍有些不舒服,在辰逸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惊道:“辰逸,你什么玩笑都开得,就是千万不要开这个玩笑。”
辰逸原本还想和苏晓雯调笑下去,可是看到苏晓雯紧张的表情,他蓦的感到了一阵心疼,苏晓雯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啊,自己在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