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敲下来一颗看看这傻子是不是还会笑得像朵烂花一样!
沈澈根本没注意到何雅眼底的凶残,憨声道:“娘子,已经好多了。”
听着沈澈一口一个“娘子”,何雅不无郁闷,想到两人确实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在大周朝,单身女人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立足,自己暂时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的。
况且这日子也不能这么过下去了,何雅瞅了眼搁在桌上的十几个铜子,在哪里……一要活下去,二要好好的活着。而且,这一辈子还有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父兄,想到那被发配边疆的何世平父子,何雅不由握紧了拳头。
沈澈见何雅又陷入沉思,不知为何,总感觉何雅睡醒后有些怪怪的,但他只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
何雅只是随口问了一下沈澈脚伤,并未刻意检查,也无疑心,主要是并没将沈澈的伤放在心上,想了一会儿后,将桌上的十几文钱扫到手心里站了起来。
沈澈松了口气:“娘子,城西花家酒铺老板今日女儿出阁,所有酒水都半价而沽。”
何雅嗯了一声,转而问道:“怎么没见可爱?”
沈澈暗道果然还是来了,却皱起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到何雅又问了一遍,才难为情地开口:“昨日你走后,我怕可爱咬人,便将它拴在木桩上,结果午后发现可爱自己咬断绳子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归来……都是我无能,连一只狗也看不住……”
声音到最后充满了自责,何雅没心情搭理沈澈,走到门口一看,只见西厢外面木桩上果然只剩一段孤零零的狗绳。
何雅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可爱是何家还没倒台时,西藏王进贡给大周的一只藏地狼犬,是何雅一手养大驯化的。何家倒台,虽大快人心,但也有一些不该落井下石的,表现却还不如一条狗。
“我出去找可爱,你不用等我回来。”何雅说着,顾不上起风,便往院子外面走去。
沈澈心中冷笑,和你最亲的那只恶犬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不然你以为昨夜玉砚为何要敲你?
他瞅着何雅单薄的衣衫在风中掀起一角,却没有说出阻拦的话,正待回到自己居住的东厢,走到院子口的何雅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
“沈澈,快来——”何雅声音兴奋。
沈澈不用走过去也看到了,一只黑不溜秋瘦不拉几有几处毛都被啃掉的狗正凑在何雅脸上狂舔,一边舔还一边狂摆尾巴。
这狗……没死?玉砚你办事还靠不靠谱了!
沈澈堆满笑走了过去,惊喜道:“呀,可爱回来了!太好了!”
何雅这会儿根本顾不上搭理沈澈,抱着可爱仔细检查,见可爱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失而复得的开心显而易见。
爷对你那么好,也没见你对爷这么热情过,沈澈心中微有不悦,发现自己这缕情绪时,不由一怔,呸呸!自己想哪里去了!爷是忍辱负重忍辱负重!爷绝不亲被狗舔过的脸!
倒是可爱,乍听沈澈声音,突然从何雅怀里扬起头来,冲着沈澈脑袋低伏,锋利的白牙上面红色牙床微微颤抖,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咆哮,这……正是进攻前的标志。
何雅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可爱脊背:“可爱,他是沈澈!”
可爱充耳不闻,猛地向沈澈冲去。
何雅来不及阻止,惊呼间眼前窜过一条黑影,对准跃起的可爱横踢一脚,一个鹞子翻身挡在沈澈前面。
是玉砚。
可爱嘴角登时往下滴血,却也不敢轻易上前,咆哮着扒着爪下土地。
何雅眼中滑过怀疑,可爱训练有素,从未违背过她的命令,但来不及细想,她冷喝一声:“可爱,回来!”
声音极度严厉,可爱狗躯一震,清醒过来般看了看何雅,又望向沈澈和玉砚,眼有不甘返回何雅身旁,极其冷傲地坐下,不再看两人一眼。
“夫人可要看好这条狗,莫伤了老爷!”玉砚眼里带着不屑道。
玉砚很讨厌何雅,所以何雅月余前缺钱的时候第一个想卖的人就是玉砚,可惜没卖成。
“今个儿不是洗浴日,怎么回来了?”何雅先检查了一下可爱的嘴巴,接着向两人走去,瞧着两人戒备的样子,心中怀疑更甚。
玉砚挡在沈澈前面:“今个儿十五,窑上结算,我回来送银子。”
“哦,你起开。”
玉砚还想拦,背上被人轻轻一戳,虽不甘心,也只得让开,反正有他在,且看这位又要如何生幺蛾子。
“娘子?”沈澈露出一个老实至极的笑,笑得有些勉强,看起来愈发可疑。
何雅猝然出手:“呀——我都告诉过你了,可爱最受不了茱萸的怪味儿,你还戴在身上!”
何雅捏着手上的香囊责怪道。
玉砚紧握的拳头松懈下来,好险,差点忍不住出手了。
“这玩意儿谁给你的……还藏在胸口?”香囊做工精美,肯定是女人做的,何雅把眉头挤出一个川字,不是想一幅捉奸,而是实在想不出来有谁会看上二傻。
“这、这……”沈澈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爷住的东厢阴冷潮湿,有不少虫子,这是我前几日专门去药店寻来给老爷避虫子用的。”玉砚冷冷道,不知道的人看这主仆两人的气度,玉砚更像是个老爷。
“玉砚,你胡说什么,东厢没有虫子,这香囊好看……”沈澈急得脸发红,一幅我不是嫌东厢又冷又有虫子的模样,他本来口齿就不伶俐,越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