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初想骂人,就是因为牛萌萌这个动作,令他差点失控。
他知道牛萌萌是无心的,但是,她会在他面前这样无心,就有可能会在别的男人面前无心,更会在季成勋的面前如此无心。是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无心!
牛萌萌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点火。这火不但点着了,还特别的大,特别的猛,特别的高涨。
牛萌萌听到祁慕初喉头里咕噜一声,紧接着是几个断断续续的不成串的单音。她嗯的一声,身体往外靠,放开了胳膊,只是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好奇的看着他。
“慕初……我腰好痛……”这回,牛萌萌的眼睛里真的有泪水了,刚才她受了惊吓,一用力,腰好象又扯住了。她知道没有扭伤,但就像岔气似的,一根筋扯在那里,痛的她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牛萌萌赶紧眨巴着眼下,水汪汪的望着祁慕初,撒娇求饶:“慕初,你放我下来好不好……呜呜,真的好痛。”
祁慕初的心到底被她湿湿的眼睛给浸软了,他另一只手轻轻的按在她的腰上,但是,他还是留了一手,仍然保持这个姿势抱着她,不放她下来。
当真傻了才放她下来,牛萌萌除了属狗的还属猴呢。放到地上就属老鼠了,打着地洞也会跑走。
“小独的手艺不错,晚上我叫她去你那,给你按摩。”祁慕初暂时没有追究这件事,他现在喜欢抱着她,就要抱个够。
牛萌萌瘪了一下嘴,嗯啊一声之后,没有出声。
“下次小心点,伤了腰肌,以后很麻烦的。”祁慕初继续一本正经的谈论着这个医学问题。
牛萌萌气呼呼的瞪他一眼,小声骂道:“刚才是哪个坏蛋要抱我起来的!我让坐在办公桌上,我一点事都没有!现在伤了才来马后炮!哼!”
“你和你哥,抱过没有?”莫名其妙的,祁慕初特别没有风度的问了这个很隐私的问题。
牛萌萌一怔,立刻闭着嘴,死也不开口。
她是季成勋带大的,你说抱过没抱过,他们还睡过一起呢。虽然说现在长大了,不可能跟小时候一样,但在牛萌萌知道季成勋的心思之前,他们还是比一般的兄妹亲近。
每次季成勋出差回来,牛萌萌去接,他们都会愉快的来一次玩飞飞,算不算抱?逢年过节,大家一起过年过节时,都会互相拥抱,算不算抱?遇到开心的事,牛萌萌也飞扑到季成勋的怀里撒娇,算不算抱?遇到难过的事,季成勋总是主动将她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无声的安慰,这又算不算抱?
牛萌萌和季成勋,不是简单的兄妹,他们共同成长的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有太多感动和温情。祁慕初问她,他们有没有抱过,她怎么可能说简单的说有或者没有呢。
祁慕初似乎也感觉到这个问题过于唐突,但是他就是不肯放过牛萌萌,霸道的继续追问下去:“你哥,有没有像我现在这样,抱过你?”
“没有。”牛萌萌知道,在祁慕初面前装死就是自寻死路。不回答他,他自然会有别的办法再追问。
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曲线救国。
祁慕初似乎很怀疑她这个回答,牛萌萌最是会看脸色,立刻装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小声嘟囔:“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样这么坏,抱着人家不放……”
祁慕初不露声色的,轻轻的哼了一声。其实,他听到牛萌萌这话时,心里特别舒服。就像发现了一块璞玉,一块没有别他人触碰过的璞玉,看着就欢喜。
“记住了,以后只许男朋友这样抱你。如果是别的男人抱你,你就踢他的要害。”又是老学究似的教育,牛萌萌听的本能的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无所谓的应了一声:“你又不是我男朋友,那你干嘛这样抱着我?我是不是该踢你的要害!”
一股冷空气,从上往下灌。牛萌萌只觉得头顶发麻,凉风阵阵。
她睁大眼睛,只见祁慕初一对绿眸跟野狼似的,盯着她看。面无表怀,不苟言笑,不冷不热的眸色,还有紧抿着一条线的唇线,无不昭示着,他的不快。
这男人真麻烦,打又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赢他。服软吧,他又阴晴不定,易怒难喜,真的很难伺候。
牛萌萌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来哄他,结果功亏一篑,最后一下又打回了原形。
再想挤眼泪,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谁咬的!”果然,祁慕初又小气巴巴的,举起被她咬的那只手腕,凑到她面前给她看。
牛萌萌这才觉得,自己咬的真是太用力了。这么长时间了,那牙印还是深深的陷了下去,牙印的四周,一片血红。
“大不了,你咬回来……”牛萌萌无奈,她往祁慕初的胸口靠了靠,保持好平衡,这才拿起一只手腕,伸到他嘴边,要让他咬。
祁慕初哭笑不得的看着牛萌萌视死如归的要他咬她,那表情,分明就是一种无奈,就好象跟一只大笨熊讲不清楚道理之后,破釜沉舟的感觉。
牛萌萌举着胳膊等了半天,祁慕初都没有动静,她这才收回手来,好象要收工了似的,急忙说道:“我叫你咬的,你不咬,跟我没关系啊!你抱也抱了,凶也凶完了,能不能放我下来啊。我腰好痛……”
祁慕初突然的,嘴角勾起一个弧线。他抱着牛萌萌,大步往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