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让他撞见她正在这里与景逸私会,那么他发誓,绝对会让她得到从未有过的惩罚。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却是这一幕,纵使自己再怎么希望景陌已经不爱景逸了,但他还是不会相信景陌竟然会这样对他。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在作戏。
景魅越发冷笑,额前的王冕还没有摘去,此时珠帘轻荡,他的一双黑眸掩在后面,却无法挡住那森冷之气。忍不住的,他不禁微微挑起唇角,道不尽的嘲讽。
过了许久,仍未见景陌有任何动静,一身淡紫流裙的她此时无声无息得仿佛随时都会消逝一般。
也不知道是担忧还是怒气,景魅的耐心到了极限,悠的一手猛然拽住她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她整个人都如同落叶一般无力的倒在了他的怀中,他蛮横的将她的脸扶正,沉声怒道:“你还要装多久?”
装?好累啊!真的好累。景陌整个人都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怔怔的看着他,他狭长的双眸半眯,里面只有她的倒影,无边无际的黑暗透过他的眼睛将她层层包裹,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景陌空洞的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涟漪,先是慢慢的,然后开始转变为剧烈,接着她的唇角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逃离他的魔掌,可以自由的呼吸,可是上天不曾眷恋过她。
只要有他的地方,她就永远没有受到无边无际的胁迫;只要是他,她就永远是弱者;只要有他……
景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上下起伏,然后她使劲的紧咬着贝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一种无力感使她几度发狂,频临崩溃……
“既然伤他这么痛苦,”景魅的修眉暴虐的敛起,手上扶着她的脸改为掐住她的下巴,手上越发用力,直到她痛得面部扭曲,连呼吸也开始跟着颤抖之时,他才轻启薄唇,一字一字的吐出那一句比冰刃还要冰冷锐利的话语:“又何必去装?”
话音才刚落,他猛然放手,景陌“砰。”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重重摔击在瓦片之中。
脸上被撞击在瓦片之上,当即感觉一阵尖锐的刺痛,景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却是人感没有爬起身来。
身子就像是处在沸水之中,倍感煎熬。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在看着她,刚抬起眼睑,视线所及,豁然撞见一双受伤的眸。
她呼吸一窒,整个人都如同被咬了一口,立即转开视线。
她竟然不敢再面对他。
景逸……他们之间注定彼此伤害,以前他伤她,现在她伤他,以后……
可是……真的好难受,景陌眼睛发胀,就如同无故被人打了一拳,喉咙里好像有一把又尖又锐的小刀在割,心也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去一块,她痛得面部痉挛,连呼吸也是痛的。
眼睛开始发花,周围都好像蒙了一层雾气,看不清楚,所有的人都遗弃了她……她开始彷惶,紧张得确是本能一般扬起脸来看向景魅,目光呆滞,木偶一般的神情开始出现一丝裂缝,还隐约有着泪光,整个人都彷惶得如同迷途的小孩。
又是这一种神情,只要碰到景逸,她就会该死的出现这样的神情。
景魅越发冷笑,却是在她面前蹲下,一反常态的万般呵护的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景陌艰难地与他对视,但见他似笑非笑的微微挑起唇角,嘴角上的弧度越发莞尔,却是比地狱还要邪恶三分。
他轻启薄唇:“皇姐,其实你未免高估了自己在朕心中的位置,朕之所以对你百般逼迫,其实就使因为你是至高无上的长公主,朕就是想拔掉你身上的刺,践踏你的尊严,让你也尝尝身在地狱绝佳感受。”
景陌的面色瞬间苍白,只是看着他不置一词,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得落叶,景魅却已经无限fu的轻轻临摹着她脸上绝美的弧线,又笑嘻嘻的瞧了眼她身后的景逸,他笑得越发邪肆,眼眸却陡然暴虐的眯了起来,声音瞬间冰冷至极,比那千年的寒潭还要冻上三分:“不过朕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让朕看到了曾经我们大良国最尊贵的王爷和公主,如今是怎样的落魄,怎样的下贱,现在你地吗模样真是让朕恶心,还好,既然这样,朕倒不如成全你们,如何?”
景陌的目光越发呆滞,景魅却已经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如同天神一般笑看着她的卑微无知,裙摆在风中簌簌抖动,他抬脚便要离开,景陌却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她只是本能一般的去抓住他的衣袖,他身子一避,她却是抓住了他的下摆,他颇有兴味的回过头来,嘴角上得弧度越发邪肆,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景陌如同蝼蚁一般卑微的仰望着他,几次想要开口,唇角却像是打架一般抖个不停,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爬满了她的全身,啃食着她的血肉,她无助到了极点,身上全都是沁出来的细汗,此时冰冷的衣物紧紧地贴在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是哆嗦着缓缓吐出一句让两个人同时绝望的话语。
她说:“……我……我没有装……真的,从来没有,景魅你信我……”
景魅不置一词,却是让景陌在他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比任何一次都咬厌恶的眼神。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而她就是那丑陋无知的戏子。
有风吹离开,袭过她的身躯,她的耳中只有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