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法容纳任何的犹豫和疑问。我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从总统手中接过信——给加西亚将军的信。
总统说完了以后,瓦格纳上校补充说道:“这封信有我们想了解的一系列问题。除此之外,要避免携带任何可能暴露你身份的东西。历史上有太多这样的悲剧,我们没有理由冒险。大陆军的内森·黑尔、美墨战争中的里奇中尉都是因为身上带着情报而被捕的,不仅牺牲了生命,而且机密情报又被敌人破译了。我们绝不能失败,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没有人知道加西亚将军在哪里,你自己得想办法去寻找他们,以后所有的事全靠你自己了。”
“下午就去做准备,”瓦格纳上校紧接着补充说,“军需官哈姆菲里斯将送你到金斯敦上岸。之后,如果美国对西班牙宣战,许多战略计划都将根据你发来的情报,否则我们将一无所从。这项任务全权交给你一个人去完成,你责无旁贷,必须把信交给加西亚。火车午夜离开,祝你好运!”
我和总统握手道别。
瓦格纳上校送我出门时还在叮嘱:“一定要把信送给加西亚!”
我一边忙着做准备,一边考虑这项任务的艰巨性,我了解其责任重大而且复杂。现在战争还没有爆发,甚至我出发时也不会爆发,到了牙买加之后仍不会有战争的迹象,但稍稍有闪失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如果宣战,我的任务反倒减轻了,尽管危险并没有减少。
当这种情况出现时,当一个人的荣誉甚至他的生命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军人的命运掌握在国家的手中,但他的名誉却属于自己。生命可以牺牲,荣誉却不能丧失,更不能遭到蔑视。这一次,我却无法按照任何人的指令行事,我得一个人负责把信送到加西亚的手中,并从他那里获得宝贵的情报。
和总统及瓦格纳上校的谈话,我不清楚秘书是否记录在案。但任务迫在眉睫,我已顾不了这么多了,脑海里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将信送给加西亚。
乘坐的火车中午12点零1分开车。我不禁想起一个古老的迷信,说星期五不宜出门。火车开车这天是星期六,但我出发时却是星期五。我猜想这可能是命运有意安排的。但一想到自己肩负的重任,就无暇顾及那么多了。于是,我的使命开始了。
牙买加是前往古巴的最佳途径,而且我听说在牙买加有一个古巴军事联络处,或许从那里可以找到一些加西亚将军的消息。于是,我乘上了阿迪伦达克号,轮船准时起航,一路上风平浪静。我尽量不和其他的乘客搭讪,沿途只认识了一位电器工程师。他教会了我许多十分有趣的东西。由于我很少和其他乘客交流,他们就善意地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冷漠的人”。
轮船进入古巴海域,我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我身上带有一些危险的文件,是美国政府写给牙买加官方证明我身份的信函。如果轮船进入古巴海域前战争已经爆发,根据国际法,西班牙人肯定会上船搜查,并且逮捕我,当做战犯来处理。而这艘英国船也会被扣押,尽管战前它挂着一个中立国的国旗,从一个平静的港口驶往一个中立国的港口。
想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把文件藏到头等舱的救生衣里,看到船尾绕过海角才如释重负。
第二天早上9点我登上了牙买加的领土,四处设法找到了古巴军人联络处。牙买加是中立国,古巴军人的行动是公开的,因此很快就和他们的指挥官拉伊先生取得了联系。在那里,我和他及其助手一起讨论如何尽快把信送给加西亚。
我于4月8日离开华盛顿,4月20日,我用密码发出了我已到达的消息。4月23日我收到密电:“尽快见到加西亚将军。”
接到密电几分钟后,我来到军人联络处的指挥部。在场的有几位流亡的古巴人,这些人我以前从未见过。当我们正在讨论一些具体问题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时候到了!”一些人用西班牙语喊着。
紧接着,我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被带到马车上。于是,一个军人服役以来最为惊险的一段经历开始了。
马车夫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丝毫不理睬我,我说什么他都不听。马车在迷宫般的金斯敦大街上疯狂地奔驰,速度丝毫不减。我长时间没有与人说话,心里憋得难受。当马车穿过郊区离城市越来越远时,我实在憋不住了拍了拍马车,想和他搭讪,但是他似乎根本没听见。
也许他知道我将要送信给加西亚,而他的任务就是尽快地把我送到目的地。我三番五次想让他能听我讲话,都无济于事。于是只好坐在原来的位置,任凭他把马车驶向远方。
大约又走了4英里路,我们进入一片茂密的热带森林,然后穿过一片沼泽地,进入平坦的西班牙城镇公路,停在一片丛林边上。马车门从外面被打开了,我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然后就被要求换乘在此等候的另一辆马车。
真是太奇怪了。一切似乎都早已安排好,一句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一秒钟都没耽搁。
一分钟之后我又一次踏上了征途。
第二位车夫和第一个一样沉默不语,他洋洋自得地坐在车驾上,任凭马车飞奔,我想和他说话的努力也是徒然。我们过了一个西班牙城镇,来到了克伯利河谷,然后再进入岛的中央,那里有条路直通圣安斯加勒比海碧蓝的水域。
车夫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