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恩人,仙奴本当解救,但他造就如此,不可违天而行。日後我自有报答。」李辉枝在一旁,嗟叹了半晌,那仙姑从鬓边取下一枝红玉簪来,交与李辉枝,说道∶「相公,天已将明,你可回家去罢。若要来时,务期手执玉簪,只管出入无妨。」李辉枝意欲留恋,见仙姑手执玉簪执意送别,因而遂口答曰∶「今日蒙仙姑这番雅爱,小生终身托庇,感戴非轻。」伸手接过玉簪,深深一揖拜谢而去。那仙姑送至园外方回,这且按下不表。

@@再说宋上门得了银子,跑在自己门首,惊惊慌慌叫阀大门,说道∶「罢了!罢了!几乎被人杀死!」他父亲宋宗周问道∶「你逐日在外胡闹,早晚并不着家,一点好事不做,自然惹出没趣来,理当如此。」宋上门说道∶「爹爹有所不知,俺昨晚合姜大哥闲游,遇着康建那个贼人,他将俺两个邀在他桃花园内吃酒,俺两个只当是好意,不料吃到更深夜静,他就生了歹心,上前搂着姜大哥发笑。说道∶「要如此如此。」姜大哥那里肯依,你说康建那个老儿见他再三不允,恐怕明日事情败露,难以见人,因而老羞成怒,取出刀子一把,对着那姜大哥颈下就是一刀,孩儿一看如此凶恶,当下舍命跑来,倘若迟误片时,也叫他将我杀了。像这样行凶的恶人,杀害人命,当时若不出首告状,日後定有排累。」宋宗周听说此言,吃了一大惊,说道∶「这事快去对姜家说知,明早一同出首便了。」说时迟那时快,及至到了姜家,见了姜勾本的父亲,一五一十说毕,天已大明。

@@二人先来到园中,果然亭子上有姜勾本的死尸,先就骂了一场,左邻右舍就议论纷纷不一。你说那姜宋二人同进了苏州城里,到了衙门口写了状子,打的传报。那知县当时着人伺候,乘轿出城来到桃花园中,地保、康建跪接不题。

@@书要简捷为妙。当时着忤作验尸,从林边摸出凶器,吩咐姜从周领尸压埋,又面谕桃花园以後不准闲人来往以杜弊端。遂将康建押进城,往衙门去讫。

@@要知康建的官司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审康建曲打成招@巧媒婆设计陷人

@@话说这康建合姜宋二家一齐带到衙门,这知县即刻审问那宋上门的父亲及康建杀人的情由。如此这般一口咬住。那康建就有百般的冤枉,天高地厚向谁告诉,知县就设计曲全,亦不能挽宋宗周的口供,遂夹打康建。康建初时固然不肯承认,及至刑法过重,实难忍受,也就回心想道,说∶「康建自古豪人杰士,抱冤而死者不可胜数。今日我康建遭此大冤,也是前世命定。」遂开口说道∶「老爷松放,小的一一招承就是了。」那知县遂吩咐两班即刻松放刑具。康建果然一一招在名下,画招已毕。老爷验明过後,叉吩咐姜宋二人回去,把康建下在囚牢,且自不表。

@@再说康建的夫人,见有杀人之冤,把他丈夫带进城去,就不顾性命往城里喊冤告状,就有那街房邻舍解劝说道∶「康大娘,不必啼哭,姜相公既非康大爷杀的,官断自有十条路,你看是审的何如?」当时这个一言、那个一语,把康建的夫人劝到家中,母女二人只是啼哭。及至到了晚间,又听说他丈夫招了杀人的口供,未免他母女二人哭的死去活来,意欲仲冤告状。天色又晚,邻佑劝了一会,各自散去。

母女二人哭的是昏昏迷迷,歪在门外不题。

@@且说那螃仙子带领着两个侍女走到他母子面前,着侍女扶着他母女二人进了房中,然後秉上灯烛,那康夫人见螃仙子年幼貌美,又有两个侍女在旁伺候,未免另有一番敬意,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

何以今晚来到寒舍?」金桃儿遂口答道∶「这是咱邻佑,你怎麽没见麽?」康夫人说道∶「左邻右舍没有一个不识,这位姑娘,我怎麽不得认的?」那仙姑回言答曰∶「你不晓得,我与金桃儿时常见面,今日特为你家杀人事情,小奴前来替你分忧解救,不必过为忧应。」康夫人听说此言,就向前跪下说道∶「这位姑娘果然能以解救我家丈夫,俺夫妻二人即终身不忘大德。」仙姑说∶「你且起来听我说与你知,就不必忧虑了。」说罢,一起到了屋里坐下。

@@那仙姑说道∶「康老母听我说毕,你就明白了。」康夫人说∶「愿听姑娘吩咐。」那螃仙子说∶「我就是螃塘山的仙女,蒙你家老夫厚德,将我移栽桃园,时常与你女儿金桃儿相会。故此见面认识,至於你的丈夫这个冤枉,原非你康家的事情。不过因一时的灾重临身,日後自然水落石出。三五日之内,必有人来说金桃儿的婚姻。康老母自管恸然应允,断不可迟疑。如或迟疑,你丈夫的性命难保。」康夫人说∶「这话怎讲?」仙姑说∶「你有所不知,那来成婚姻的,原是一个福星。一许婚姻,你丈夫自然有救;若不允了婚姻,你丈夫难免顿遭危及。金桃儿的婚配,前生已配成的佳偶。」康夫人犹疑着,仙姑说罢,遂告辞而别。一霎时,形踪全无,只剩下他母女二人如梦方醒,又不知官司如何?又不知事情虚实。不是做梦,又不是见鬼,他母女二人就胡猜疑了一下,又不敢去伸冤告状,遂迟疑了两三日。这且不题。

@@且说那对门的白守义,自从杀了姜勾本,家中的妻妾并不知觉,及至後来闻知,此事白公子又装不知,连日在家中杜门不出。那商人听说康家桃园杀人的情由,就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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