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日听那人说起这才想到,自己一路狂奔下来,下坡路自是极多,有些地方甚至是如刀削一半竖立,自己也险些有十足之处,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想到这里竟是一个深谷,也许是因为这里树木过高,所以自己才没有察觉,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混『乱』了。
那人又道:“我总是想出去,也出去不去,但是你却不同,这里应该困不住你,你为何不出去呢?”
孤日叹了口气,道:“出去之后又如何,我这般模样只会吓坏了人而已。”
那人并未因此而怒,而是有了几分失望之意,淡淡说道:“你活着是为了谁,是为了那些无关的人吗?”
孤日猛然抬起头来,眼中似是看到了一丝光满,又似看到了一个极其高达的身影,许久之后才道:“多谢兄台教诲,小弟明白了。”
那人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孤日道:“人活着,只为了自己,旁人的眼光何须理会。”
那人忽然仰天大笑,许久之后说出了一句话:“我果然没有托付错认……”
只见那人身影一动,俨然换了一副模样,而那模样,正是当日死在尘风剑下的龙王,只是此刻龙王的身影显得有些飘忽,身体也若隐若现,就像透明的一般。
看着孤日吃惊的表情,龙湾淡笑着道:“孤日,不要吃惊,我的确已经死了,只是我还有一桩心愿未了,那就是你,我最看重的是你,可是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身体里的秘密,你的母亲是蛇,但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力量,不要辜负了它,你还要振兴我龙族,所以你不可以放弃,记住,正是自己才可以融合自己。”
一阵青烟吹过,龙王的身影也随之散去,孤日凝望着那一缕青烟,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自己本是龙族中最聪明的人,却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跑到这里,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孤日抬头看着根本看不见的天,摇了一下头,然后迈步向来时的路走去,也许那里比下来时要难走百倍,但是孤日不会在乎,因为他想出去,只要想,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人。
尘风走到龙浩天身边,虽然此刻龙浩天还在站着,但是他却已经睡着了,因为他太累了。
尘风没有把龙浩天扶进小屋,或是让他就地躺下,而是任由他就这样站着,因为一点轻微的震动都会惊醒这个敏感的男人,他需要休息,因为他太累了。
尘风走到任平儿身旁,小声道:“师叔,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解开铁盒的封印啊?”
任平儿道:“等师兄睡醒的吧,如果现在就解开封印的话,会吵到他的。”
尘风道:“师叔的心中可有师父。”
任平儿惊奇的看着尘风,道:“你说什么呢,我的心中自热是有他的。”
尘风摇头道:“师叔虽然比我活的时间长,但是对于感情却着实看不透彻,师叔难道就真的看不出,师父对于师叔看的是多么的重吗,他肯因为你而要去夷平蜀山,这样的男人对你的感情难道你就一直没有体会到吗,也许是萧言师伯的吧。”
任平儿问道:“你知道萧师兄的事?”
尘风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萧师伯在师叔的心中一定很重要,上次师叔离开前的酒宴之上,每每师叔提到师伯的时候眼中都会有一种向往而悲哀的光,而你却没有看到,每每那个时候,师父的眼中都是一种悲痛。”
任平儿将视线移到龙浩天的脸上,那张脸上已经满布沧桑,虽然龙浩天也有一千几百岁了,但是以他的修为,岁月被不该那么容易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但是他的脸却显得那样的老,那样的让人心痛,但是她却不知道,那满脸的皱纹,每一道都是因为她而划,每一分沧桑也是因为她而变得明显,变得深刻。
她开始疑『惑』,开始不知道,开始『迷』茫,开始觉得自己很傻。其实世间本就有很多事是这样,它就如一局棋,起初认得心里只有棋,下着下着,就会因为棋而『迷』茫,然后人会努力摒弃外界的一切干扰,专心下棋,却忽略了,其实给人最大干扰的,不正是自己正在下的那盘棋吗,因棋而专心,却也因棋而『迷』惘。
她不也是如此吗,她本来喜欢萧言,最后却开始质疑自己,她到底喜欢的是谁,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是眼前这个肯为自己不惜一切的男人。
情,当真是永远无法参破的玄机。
“师父!”小舞惊呼道,她的声音里又吃惊,却也有惧意。她地下了头,因为她在等待着师父的责骂。
任平儿看着小舞,她想责问,却没有力气,她的心正在被一个巨大的疑问压制着,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责怪笑小舞,所以她只是淡淡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舞抬起了头,眼中有的却不是那种如获大赦的欣慰,而是一种惊诧。
“我想自己在人间多闯『荡』闯『荡』,所以……”小舞喃喃的说着,她想说什么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哦。”任平儿简单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道:“闯『荡』闯『荡』也好,也好。”
小舞惊奇的望着眼前那个女子,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师父,不过无论怎样,她总算过了这一关,就算以后师父想问,却也不好再开口了。
尘风看着小舞,他想说什么,却不能开口,他又找了一块木头,然后细细雕刻,刻出了一副面具,然后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