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夺耸耸肩,也不追问,想了想,他好奇问道:“师姐,既然你不能深修这套功法,那另外一套功法你学的怎样?”
黎香笑道:“另外一套功法更是刚猛,女子是学不了的。”
张天夺大失所望,站起来道:“唉!想不到看个义庄也要学这些本事,这不累人嘛。”
“师父可不是一般的看庄人。”黎香提醒道。
这点张天夺倒是赞同,以他对义庄的所知,傅伯文和卸云庄跟传闻之中的看庄人和义庄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卸云庄,不管如何看,都不像是一座义庄。
一想到卸云庄,张天夺便想到灵堂里的棺材,他问道:“师姐,我在南洋时就听人说,赶尸人能令死尸动起来,这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灵堂里有许多尸体便是赶尸人送来的。”
“啊?!”张天夺一脸难以置信,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赶尸人会到咱们的义庄来?”
“是啊。”黎香点点头,解释道:“义庄里大多死者是从外乡来,他们死后会暂时停放在义庄,等待亲人家属前来认领,若是路遥难行,死者亲属便会请赶尸匠将死者带回去。”
“还有,张家镇一些在外谋生的人,死后落叶归根,有一些回来后也要暂时寄放在义庄,等师父做完法事后再让死者亲属领回入葬。”
“另外,义庄里还有一小部分是官府送来的无主死囚,他们大多来路不明,死后无人认领,官府便把他们塞给义庄,撒手不管。”说到这,黎香突然笑道:“师父最讨厌接到这种货,不但没油水捞,还得挪个地摆放,要不是官府每年都会给师父发一份口粮,师父早就翻脸了。”
张天夺只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门道,冷静思索了一下,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师姐,这些尸体放这么久难道不会腐烂?”
“当然不会,固尸术何止千百,赶尸匠会,师父也会,各家有各家的手段,不过一般的看庄人是不会这种秘法的,所以那些义庄经常会发生尸身腐烂现象,有时候停放的久了,甚至只剩下一堆白骨。”
张天夺只听得连连搓手,半天才说道:“师姐,你能教我这个固尸术吗?”
黎香闻言两手一摊:“这我可不会,师父说女子不能进入灵堂,也不要轻易去接触尸体,所以这种本事学了也没用。”
“不能进灵堂?为什么?”
张天夺的问题是没完没了,在里屋听得清清楚楚的傅伯文忍不住出声道:“这些事情以后师父会告诉你,快练功。”
张天夺无奈一耸肩:“嘿呀”一声又练了起来。
五天后,张天夺慢慢习惯义庄的生活,练起功来也不像第一天那样半死不活,只是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他觉得有些乏味了。
这天夜里,张天夺决定夜探东厢后院,看看那扇门之后到底有什么?何以每次提起时,傅伯文和黎香都以“你还不能进去”为由搪塞他。
入夜后的卸云庄显得有些阴森,张天夺轻轻推开房门,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往东厢后院的通道爬去,突然,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吓得张天夺一哆嗦,急忙躲进大院中的假山下。
他刚躲进假山下,傅伯文房屋里的灯便亮了。
很快,傅伯文披着外衣提着油灯走了出来,到灵堂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张天夺的房间,这才推门而进。
张天夺心中大奇,这么晚了会是谁?怎么敲的是义庄前门?
他有心偷看,却又怕被傅伯文发现,正在犹豫间,灵堂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师兄,几个月不见,气色不错啊!是不是遇上好事了?”
紧接着,一把硬朗沉稳的声音响起:“见过师伯。”
傅伯文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呵呵,师弟,这次带上才生,看来货物不少啊。”
那人叹道:“唉!现在局势动荡,客死异乡者是越来越多,师弟我可高兴不起来。”
傅伯文道:“师弟的境界令人钦佩,来,请进。”
那人客气几句,说道:“才生,你来。”
傅伯文笑道:“怎么?师弟舍得让才生独立自行了?”
那人道:“唉!老咯,也差不多该让这小子一个人走走了。”
除了说话声,灵堂里时不时还传来摇铃声响,张天夺听得是心痒难挠,他实在好奇这个叫才生的人在做什么?可惜灵堂和大院之间还隔着一间小屋,那里摆满了纸人香烛,从假山这边是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的。
唯一能看到灵堂里头的只有西厢后院的通道,那里跟灵堂只隔了一层窗户纸。
张天夺屏息而行,悄然来到西厢后院的通道后,食指沾了沾口水,捅破窗户纸。
一眼看去,张天夺立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灵堂里一侧直挺挺的站着数名头套黑纱的人,这些人既不动也不出声,仿佛一根木头一般。
另一侧,傅伯文正看着手中的一叠黄纸,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高瘦的道人和一位面貌凶悍的青年。
那青年人手拿一个摇铃,每在门外头套黑纱的人面前一摇,那人便会向前跳出一大步。
张天夺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他知道,那个道人和青年就是传说中的赶尸匠,而那些头套黑纱的就是死尸。
青年将一个个死尸引导进门,又跨过摆在门槛边的炭火盆,完了说道:“师父,都顺利跨过了。”
“嗯。”那道人点点头,抬手连点几个尸体,说道:“把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