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骛令人心惊。“少爷……”
“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净莲说!”
何婶不放心的瞄瞄夏净莲,见她安抚的朝她点头微笑,这才忐忑不安的出去,并顺手带上门。
裴淆站在门前,拧眉审视她平坦的腹部片刻,才大步跨上前。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怀孕了?”
夏净莲望着他,鼓起勇气说:“是的,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为什么?”他闭上眼,忍住极欲爆发的怒火。“你不是说你吃了避孕药吗?为什么吃了避孕药还会怀孕?
难道那些避孕药失效了?“
“不,那些避孕药没有失效,我会怀孕是因为——我没有吃!”
“你说什么?!”他双眼凸出,震怒狂暴地大吼:“是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他好不容易才突破多年固守的心防,完全信任她,没想到她却利用他对她的信任,擅自怀孕。
“没有人准许我,可是我想生。”她望着他,眼神祈谅而哀求。“求求你,我喜欢孩子,我好想拥有自己的孩子,请你让我生下来吧!”
“不行!”他狂怒地来回踱步,语调中充满痛苦、烦躁、和某种不知名的恐惧。他不能有孩子!他害怕那些柔软哭闹的小东西,他们不是他的生命中该有的“东西”。
“拿掉他!”既是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该及时除掉它,以防后患。
“不!”夏净莲惊恐得缩到墙角,捍卫地抱着自己的肚子。 “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残忍的夺去他的生命!”
“他现在还不算生命,只是一个没有知觉、没有思想的小胚胎,拿掉他,对你我都好!想想看,没有孩子,我们可以过得更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被烦人的小鬼打扰,你也不会为了那些不知感恩的小鬼,变成一个蓬头垢面的黄脸婆……”他上前接着她,在她耳边柔声游说,要她舍弃腹中的骨肉。
此时他诱哄的温柔表情,对她来说,就像拿着三叉戟的撒旦那般可怕,一切的甜言蜜语,都是为了要她心甘情愿点头,和他一同谋杀自己的孩子!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绝不拿掉孩子,绝不!”她捂着耳朵,不肯听他看似温柔、实则残酷冷血的言词。
“由不得你!”她的反应激怒了他,他扯下她的手,在她耳边大吼。“你最好接受这个事实,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到医院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不——”她尖叫着推开他,转身冲到可以眺望花园的阳台上,紧贴着阳台的白色雕花栏杆,威胁地瞪着他。“如果你要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不让孩子活,我就陪着孩子一起死,我们母子都消失在你面前,这下你总该满意了!”
她脸色悲愤,语意哀凄哽咽,不过眸中的寒光却坚定的告诉他,她绝对不是随口说说,她是非常认真的!没有人可以分开她和孩子,如果他敢冷血地谋杀她腹中的小生命,她会毫不犹豫的去死。而且——她会恨他,至死都不原谅他!
“你——”他面罩寒霜,双手紧握成拳,严厉的唇抿成一条线,双眼冷得像结了冰。她居然为了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小胚胎,如此激烈的与他抗争。
孩子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未出生,就引起他和妻子如此大的争执!他的视线笔直射向她的小腹,怨恨的目光像恨不得立即刨出里头的小生命,捏得粉碎……再望向那个向来温柔似水、并且发誓会永远爱他的女子,如今却为了一个未成形的胚胎和他翻脸成仇,他胸中的怒气陡地遽升。
“随便你!你想生就生,不过我先警告你,以后叫那小鬼离我远一点,否则当心我对他不客气,别指望我会接纳他或喜欢他!”他大声嘶吼完,随即扭头离去。
房门被用力的甩上,夏净莲才放松警戒的紧绷情绪,缓缓跪坐在地砖上。她抚着胸口,一直过了好久,才缓缓露出笑容。裴淆答应让她生,她保住孩子了!虽然裴淆说永远不接纳孩子,但是她并不难过,她相信他很快就会改变的!等孩子出生后,他看见孩子天真可爱的模样,就会有身为父亲的骄傲和喜悦,到时候没有人逼他,他自然会慢慢接纳那个孩子。她有信心,他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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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时序由春转入盛夏,夏净莲怀孕堂堂迈入第七个月,原本平坦的小腹像气球似的迅速膨胀,身材也在何婶的努力进补下日渐丰腴,比起以往清瘦的模样,更添几许妩媚风情。
这天下午她到院子里散步,不料天空突然下起豆大的雷阵雨,她用双手遮在头上,快步走回屋里。快到宅子时,何婶已拿着雨伞出来接她,并递给她一条毛巾。
夏净莲边走边擦拭淋湿的头发,进入有空调的屋内,迎面而来的冷气立即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快到楼上换件干衣服,可别感冒了,怀孕的孕妇呀,最怕感冒了!”
“好。”夏净莲一向听从何婶的叮咛,俨然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那般尊敬。她抓着楼梯的偎木扶手,小心地爬上二楼,正想转身进房,冷不防和裴淆正面相遇。
他穿着整齐的灰色西装,像要出门的样子。
今天是礼拜天,他也不愿待在家里,大概是不想看见她吧!裴淆的视线先与她对视片刻,才冷漠地将视线往下移。
他像看怪物似的瞪着那鼓得像大西瓜的肚子,立即皱起眉头,再度将视线往上移。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