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点热,倒不是因为害羞,是为自己如此迅速地就放弃了初衷有点懊恼。但心里仍忍不住有种下定决心的轻松和雀跃,不由自主地便点头呐呐道,“没有忘,我记着呢。”
话音未落。便被他拥进怀里。他地双臂搂得我死死地。头靠在他地肩上。听着他有力而又急促地心跳。前所未有地安心涌上来。方宁夕。为了自己感情。任性一次又有什么呢?
“明日。真地不要我陪你吗?”他地声音温柔地如同三月地春风。
我有些贪念地吸了口气。才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迎上他询问地目光。“来日方长。何必在乎明日呢?”
凌奕眼中闪过微诧。随即泛起欣然地笑意。“好。”
直到送走凌奕。我都还有点轻微地恍惚。就这么就答应了?我自己都有点惊诧。不过这种如释重负地轻松感。却让我觉得很痛快。在这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几乎次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那种不知道明天会生什么地感觉让我太累了。即便是再固执也有放开地一天。我惊讶地现。这种不被执念所扰地感觉真地很好。那就随着自己地心去做吧。
几日来地疲乏也随着骤然轻松地心情消失无踪。我不由轻快地哼起歌来。就连正忙着准备晚餐地若薇也忍不住出声道:“姐姐。你在开心什么呀?”
“开心该开心的呗。”我轻哼了一声,用眼瞥她。
“可惜了,”若薇耸着肩,一脸不在乎的惋惜,“有人欢喜有人忧呀,这下有人开心不起来了。”
“呃?”我愣了一下,这才现还有个人没出现。桌上的菜肴碗筷都几乎备齐,那个平日里总是吃饭第一地人,竟然莫名其妙不见人影。
想起阿龙下午的表现。我还是有些担心。找了几个碟子将每种菜都盛了些,又拽了一壶酒。嘱咐若薇先吃,我便端了个沉甸甸的大托盘出了门。
一般像这种时候,郁闷地人会到哪里去泄或排遣忧思呢?我想了想,径直便朝后院走,果然,后院假山的凉亭上,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夜幕中独坐,我叹了口气,直接便登上亭心。
“吃饭了。”我若无其事地将托盘放在石桌上,“你在这里什么呆?”
“啧啧,好香。”那个本来应该是在扮忧郁的人,竟然想没事人似得凑了过来,抓起我还没放好的筷子夹了口菜吞下去,这才对我坏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你故意的?”我瞪大眼又好气又好笑,看他现在一副得意的样子,就知道我又被他耍了。
“那倒不是,”他边吃边说,“确实是有点郁闷,不过自从开始觉得饿了以后,我就一直在等你来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一边不停吃,一边还腾出手将杯子递给我,指了指酒壶,“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你饿了不知道回来吃饭吗?非要躲到这里来,要找不到你怎么办?”我顺手将酒给他斟满,自己也拿起筷子,既来之则安之,先吃饭吧。
他一口将酒干了,这才对我眨眨眼道:“这样我才有机会单独和你说话啊,况且你不是找到我了吗,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鬼才和你心有灵犀。”我没理他,自顾自的吃菜,刚才的担心也无影无踪,看他现在就不像有事地样子。
“好吧。”阿龙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面对我,一本正经道:“我确实有话给你说。”
“嗯,什么?”我继续吃菜“你看着我不行吗?”他抗议。
“你说吧,我听着。”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让神医给我解毒。”
“什么?”我这次倒是把筷子放下来,瞪着他“带你来不是就是让神医解毒的吗?你怎么倒犹豫了,你不想恢复记忆啦?”
他耸了耸肩,继续喝酒,“其实这样什么都不记得,无忧无虑地多好。”
我愣了一下,也跟着严肃起来了,他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他身上中的奇毒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这也说明他失忆前的身份应该是很不简单,或说他生活的环境相当凶险,这失忆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也许是我们谁都无法想象和轻易触碰的。他一旦恢复了记忆,便会重新面对过去。也许对现在的他来说,那并不是件愉快地事。
“你,你想好了吗?”我迟疑地看着他,
“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他认真地看着我。
“这,我怎么能帮你决定。”我为难,不管怎样这个决定都得由他自己来作啊。
“不,”他突然固执起来,“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我认真想了想,才郑重道:“对我来说。阿龙才是我的朋友,以前的你,叫什么。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了解,可以说那个你对我来说其实是个陌生人,所以从我立场出,我无法帮你选择。”
见他脸上浮起深思,我连忙接下去,“客观来说,我希望你好好权衡,因为你只是凭你如今的观点在考虑这个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做以前地你,其实是不愿意失去记忆的?也许有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地事情,或重要地人被暂时遗忘了。如果单凭如今的想法便放弃恢复记忆,是不是对自己不公平?”
我端起酒杯浅酌,这番话我说得很小心,因为我知道自己地话可能会对他的选择,但我又不得不提醒他,也许有对他的人生来说有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