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处,令他身在旬国却不由自主的命人继续打探她的消息,直到两年前那一场惊天爆炸,她失去了一切。他想,这下她应该再没有爬起来的能力,一年的时间他几乎要将她忘记,却没想,她竟然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自始至终,他都是抱着作壁上观的心情,看着一场又一场的好戏。可是这戏里,偏偏有这么一个看似极为渺小的余辛夷,一次次令他大开眼界。

余辛夷,余辛夷,你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的心口到底放着一颗怎样的心?

扶苏眼眸一动,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倏然冷凝。

余辛夷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谋算布置,莫非,她是想要——

卫国公主,性孤僻,自第二次丧夫后便不苟言笑,减少与人来往,连宗亲活动都甚少参加。倒是旬后为了防止她寂寞孤单,每隔一个月总是派人帮她举办一些热闹的宴会,不让公主府太过冷清。

坐在马车内,余辛夷望着采芝轩内,一名身穿金粉宫装的女子神情冷淡的自珠宝阁内出来,她身后几名婢女手中捧着几大盒的珍宝首饰鱼贯而出,采芝轩的老板携带所有伙计满脸谄媚恭敬的送她们出来,跪拜送客。

而为首的华服女子则看都没看一眼,冷漠的无视这些跪拜,径自向装饰华美的马车走去,梳理繁复的发里一整套金步摇点珠含脆熠熠生辉,随着女子镶嵌着翡翠的绣鞋行走,微微摇晃。眉心点着梅花钿,与身上粉色镶金边的宫装遥相呼应,精致里透着端庄。

这人正是卫国公主。

第一眼望去,的确是容貌不俗的,但是看上第二眼便会发现点不同来:虽然才二十有八,但是面无表情的脸孔上,却已经在眼角过早的出现一两道皱纹,尤其那双死水似的眼睛太过无趣,让人看了便觉得——老了,这个女人或许曾经美丽过,但是现在已经过早的衰老了。

余辛夷自不远处静静的观察着她,这位看似风光无限的卫国公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畅快无忧啊。也难怪,接连两次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当成利用的工具,利用了一次又一次。对大部分女子来说,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夫君,而卫国公主连着失去两任驸马,尤其是第一任驸马成亲几载,关系很是亲密,最后却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卫国公主心里未必不怨恨,所以旬后才会加倍的在其他方面给她补偿。

看卫国公主脸上麻木厌烦的表情就知道,这种每隔一月的宴会与其说是旬后为卫国公主解闷举办的,不如说,是为旬后自己的名声举办的。

这样一想,寒紫并不羡慕卫国公主,反而有些怜悯她,风光无限的皇家女,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做。只是这未尝不是她自己逆来顺受造成的,到如今下场,怪不得旁人。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从她手里拿到雪莲来救小云霄的命!

余辛夷低声道:“卫国公主可有什么弱点?”

寒紫诧异的低头思忖着:到了卫国公主这样的地步,身为皇室贵女,又得到皇帝皇后的无上宠爱,除了独身一人外,几乎无所求了。还能有什么样的弱点呢?

余辛夷沉下眸子,目光笃定道:“只要是个人,活在这世上,那就一定有弱点。”她不是什么大善人,没空去同情卫国公主,况且为人极为冷漠,对待下人极为严苛,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她想的只有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到那半朵雪莲!

寒紫低头细细思忖了一刻,道:“我打听到,外界都在传卫国公主身边最近多了一名侍卫,似乎是亲随,但也有人传,是卫国公主身边的……”

就在此时,一匹黑色骏马扬尘而来,在采芝阁前停下,跨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径自朝卫国公主走去。

当看到他的出现,面如死水极不耐烦的卫国公主脸上像是一下被点亮似的,那双麻木的眼里燃起一道深深的惊喜,几乎是立刻脚步不自觉的向男子走去。

寒紫道:“我说的就是他!他应该就是传闻中,卫国公主身边新收的男宠!听闻他叫季樊青,原本是辽东侯府一名不受宠的庶子,不知怎的,竟然做了卫国公主的入幕之宾,外人都唤他季先生。”

男宠?余辛夷仔细看向那个男子,身高体长,相貌极为俊美,却不是一般男宠那种软塌塌的女气,而是充满阳刚气概的英俊,半点不像男宠的样子。他与卫国公主的相处方式看起来,反而是卫国公主奉承于他。正如此刻,先是他上马车,随后才是卫国公主自行上马车。卫国公主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自始至终带着微笑。

寒紫低笑道:“卫国公主毕竟还不到三十,耐不住寂寞也是正常。听说这次公主府的宴会,卫国公主有意将他介绍给众人呢,这位季先生本事倒是不小。”

余辛夷眸子一闪,目光落在那位季先生身上,徐徐道:“本事小不小,只要不碍到我便与我无关,现在首当其冲的是,该想什么办法混到卫国公主身边去。”

寒紫点点头,驾着马车不动声色的离去。

而此刻,卫国公主无比奢华的马车里,年轻俊美的男子掀开车帘,目光不经意的向外望去,却突然看到寒紫的驾车远去的背影,蓦地,他的目光凝住了,震惊的神色在他眸子里一闪而过,随即化成浓重的复杂与黑暗。

一直望着情人的卫国公主连忙道:“樊青,怎么了?”

季樊青回过头,拍了拍卫国公主的手背道:“没什么,对了,三天后就是每隔一月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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