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温皖容产下一子一女,坐稳主位。而原本身为嫡长女的余辛夷因个性绵软,一点不如二女儿惜月懂得笼络人心,被余怀远彻底忘记。再加上道士断言辛夷命中带煞,乃是不祥之身,克尽父母手足,所以他才会将余辛夷远放到百里外的庄子!
当听到余辛夷自尽的刹那,他脑中第一个念头并不是她的生死,而是她竟敢与男子私定终身,如果这事传出去,简直毁了他全部脸面,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温氏站起身,以帕拭泪道:“现下大姑娘已经去了,可还有另一件头等大事让妾身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还未出嫁便已失贞,府里大半已经知晓了,若不采取措施传出府外,那我们尚书府的名声可怎么办?老夫人怕是要怨死我呀……”
温氏一提,余怀远心头之火再升三丈,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这个逆女!当初就不该生下她!”
“妾身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温氏边拭泪边吞吐道,一面却仔细观察着余怀远的脸色,眼中闪过丝丝算计。
“你说!”余怀远怒气冲冲道,“无论你用什么法子,我都不会怪你!”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怎有他的官名脸面重要!
温氏叹了口气道:“这话原不是我该说的,只怕说了老夫人或其他房里都要说我闲话,偏今次大姑娘做的事儿实在太难看,所以只能将大姑娘暂且逐出族谱,再在府外把丧事悄悄办了,才好封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啊……”
余怀远眉心皱着,紧抿着嘴一声不吭,但看他的神思显是听进去了。
温氏察言观色,心里头一阵亢奋激动,再加上一把火,含泪恳求道:“我原也是舍不得这样委屈大姑娘的,可若此事真传到外头,甚至上达天听的话,必遭圣上嫌恶……咱们府中其他姑娘,包括咱们惜月,以后要想相户好人家可就难了。所以求老爷千万为其他姑娘们着想啊。”
余怀远思量了许久,长叹了一声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真是家门不幸!”
温氏低着头,用力攥紧手里的帕子,才能掩饰掉自己眼里的激动:“老爷,妾身立刻去准备。至于老夫人那里,未免她老人家哀痛过度,只能等后事办完了再告诉她老人家了。”
只要办完了丧事,即便后来老夫人追究起来,也再抓不到任何把柄!
余辛夷!
没想到吧,任你是余府的大小姐,最终也只落得这样身败名裂,连猪狗都不如的下场!你这个小贱人,生下来就该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卑贱,竟敢抢我女儿嫡长女的位置,我让你死都死得不安生!哈哈哈,只要除掉了你这个眼中钉,皇子妃的位置只能是我女儿的!
温氏压抑不住内心狂喜,正准备开始安排余辛夷的后事,却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通跪在温氏面前:“老爷,夫人不好了!赖侯爷家的表少爷被人打成重伤,浑身冰碴子躺在府外呐!满身血淋淋的,怕是,怕是不好了……”
“什么?”听到禀告,温氏几乎是吃惊大叫出声,侯勇怎么会被人打成重伤扔在大门口?不,不对,他昨夜应当跟余辛夷那小贱人一块儿啊!
温氏连忙道,“那大小姐呢?有没有大小姐的消息?”
还没容那丫鬟说话,便听到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母亲可是在找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