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薄的收入过日子。这样一来,能不能凑到足够的治疗费,也就成了问题。
花伶怀揣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捏着那张被雨水打湿的体检表,回到家里。
爸爸正在听收音机,这是他唯一的爱好。爸爸不在家的深夜里,花伶也会把爸爸的收音机拿到自己房里,然后,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入眠。
听到开门声,爸爸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花伶,打了声招呼:“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花伶低着头,心砰砰跳着,换了鞋,回到房里边说:“今天学校组织去体检了。”
“这样啊?”爸爸没有再多说话。
犹豫很久,花伶终还是于鼓足勇气,走到爸爸身边,对爸爸说到:“爸,今天体检,有个事,医生让跟家里商量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转告了医生的话,爸爸听着,半晌没有说话。
她不敢动,像是站在刑场上等候行刑的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爸爸有了动静,可才一开口,便是嫌恶:“哼!你真是会花钱喏。”
然后扯着花伶的衣服,继续数落到:“你看看你啊,天冷也不知道多穿两件衣服,你是没有知觉吗,不懂得冷热吗?整天就知道咳咳咳!我看你的肺都快咳烂了。你知不知道,你得这个病啊,在以前叫“肺痨”,是会咳死人的!”
停了一会,他又说到:“现在你这个病能不能治好还是个问题,再说了,要治你这个病,得花多少钱?家里有没有那么多钱给你治。你啊,真的是够败家了你!你看看从小到大家里在你身上看病花了多少钱?”
花伶就那么低着头站着。
爸爸的数落声声入耳,每一下,都敲在她脆弱的心房,她感觉到委屈。生病并不是她想要的,咳成这样她也难受,他以为,自己愿意受这么大的痛苦吗?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有些疼痛,她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来,只是和爸爸强调,医生说过,只要及早发现并治疗,是完全可以治愈的。
“全部治好得要多少钱?啊?我现在厂里没有工作,你不知道吗?我们两个现在就靠厂里那点补贴吃饭,哪有钱给你看病!”
爸爸的话刺痛着花伶,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那张已经被她捏得有些皱的体检表,低着头,转身默默回了房里。
第八章 爸爸赌钱之事终于东窗事发
课间,韩亦瑄和乔蕴拉着花伶到走廊上休息,亦瑄和花伶说到:“花伶,以后抄作业要提前啊,早一点做完才不容易被发现。”
“可是,我人缘又没有你们那么好,都不好意思找她们借作业,而且,她们也不会愿意借我。”花伶略微低着头,有些卑微的样子。
乔蕴开口说到:“不过,花伶,你作业空也太多了吧?”
花伶的头更低了,小声的说:“我就真的不会啊。我都看不懂那些题,也不知道要怎么解。我的成绩也没你们两个好,你们懂得都比我多。”
“那你高考要怎么办啊?”韩亦瑄担心的看着她。
花伶抬起头看着她们两个,她知道,她们是关心她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咳咳!咳!咳咳咳!”花伶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亦瑄这个问题,又剧烈咳嗽起来,亦瑄和小蕴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帮她拍着背,问她:“你的感冒还没好哦?已经好几个月了耶。”花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顺过来,看着她们。
她们是真心的朋友,只有真心的朋友,才不会介意你生病,不害怕受你牵累,真的担心你,会为你着急……花伶想,我是幸运的,能拥有这样的朋友。
“我没事,”花伶说到,“我这几次请假就是去看医生的,放心,会好起来的。”
“嗯。”她们说到,“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呢,看你这样很难受的样子。”
花伶努力的笑着,让她们放心。
放学刚回到家里,就不知道妈妈在吵些什么,尽是听到她埋怨的声音。花伶没说话,回房间关了门。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花伶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们说的什么。每次只要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总是少不了各种埋怨,她总是对别人不满意,有时候花伶觉得她简直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这一次,他们又不知在争论什么了。花伶坐到书桌前,摊开试卷和课本,不想写。
其实花伶并不是不够聪明,她只是逻辑思维差了一些,可她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短时记忆。她可以在短短两三天内将大部分老师划出的重点全部背下,不管课本有多厚,重点范围有多广。有些同学要提前两个星期去做考前准备,看资料,记答案,可花伶总是在玩,看小说,或是听音乐之类,到了快考试的时候,她才拿出课本抓紧时间背一背。虽然她的成绩总是不太理想,但仍是能保证不掉出及格线,这让好些同学羡慕不已。永远看见花伶不紧不慢,优哉游哉,考试了也不见温书,可是,成绩怎么就跟他们拼了命看书的差不多呢?
花伶习惯了等着老师划重点,对于她来说,有了老师的重点,就等于考试能过及格线,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她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可是,她的要求,只能满足她自己,却满足不了所有人。她只想轻轻松松,自由自在的的过日子,可是,这个世界好像不太允许这样的闲散,所以,花伶仍是感觉到累,心累。
甩了甩脑袋,花伶牵起嘴角笑了,然后,父母的吵架声又钻过门缝,传到她耳朵里来,是爸爸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