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老太太的建议好给你报仇。可见你也不过如此。我看你还是赶快回自己屋呆着去吧,免得又被六姑娘给坑了,老爷可是不会帮你的。”
俞明薇不明:“报仇?”
碧玺见她并不知情,不免更得意,四下看了两眼,见周围无人,便压低声音笑道:“老太太倒是一心为你,怕留着那个祸害以后还会害到你,想一了百了,谁知三老爷偏不答应呢,那祸害把你害得这样惨,自己还是个罪臣之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连累全家了,却偏偏能没事人一样悠闲自在。你说,三老爷这样护着她,在三老爷心里,到底是更疼你,还是更疼她?”
俞明薇心头陡然跳了两下,脱口而出道:“你胡说!”
碧玺难得看到她失态,好容易扳回一城,怎舍得放过这个奚落的好机会,她得意地笑道:“关键时刻才能见人心呢,三老爷不惜搭上家族性命都要护着六姑娘,即便是连累你被人退亲、成为满荆城的笑柄都在所不惜,要知道,一个姑娘家被人用妾身未明的理由给退了亲,岂不是对全天下说你是个来历不明之人,这下,满荆城谁还敢娶你?你可的的确确是三太太的亲生女儿,这可不冤枉的很,更不用说只怕外头人连三太太都要编排上,说她不守妇道,才生下个这样的女儿。三老爷这样态度含糊地着意护着六姑娘,你们母女的前程有损他都不在意。所以,你倒是说说,三老爷到底是更在意你呢,还是更疼六姑娘?”
俞明薇如遭了雷劈一般愣了半晌,好容易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喝道:“父亲更疼谁也轮不到姨娘说话,姨娘还是好好顾着肚里那个吧,指不定将来他的前程还不如我呢!”说罢,逃一般狼狈地走了。
碧玺一怔,咬牙切齿骂道:“小娼妇,敢咒我孩儿,且等着,将来要你好看!”
俞宪薇知道了退亲之事的来龙去脉,默然良久。
照水先是惊讶,继而道:“这下可坏了,七姑娘更有理由来闹了,我且去关了院门。免得她又来搅,不得安生。”
俞宪薇摇头道:“不必了,她若真心要闹,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如大大方方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才说完,俞如薇就从外头来了,进门便道:“阿贞刚回去都和我说了,六妹妹,你预备如何应对?”
照水见她们要说正事,便关了门出来远远守着,虽是自己院子,但现下情况特殊,多小心些总是没错。
俞宪薇道:“这事的公开比我预想得快,只是将七姑娘牵扯进来,倒出乎我预料,眼下却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对付。”不过两三天功夫,府里又是严封了口的,怎么就传到外头去,还沸沸扬扬了呢,俞宪薇想到今天在周家见到的夏泓,颇为怀疑是他在背后动了手脚。
俞如薇皱眉:“眼下我们还不成气候,动摇不得他们的根基,若他们逼人太甚,只得先避一避风头,你那里有多少产业,我母亲还有些嫁妆庄田,若此时从俞家离开,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俞宪薇道:“前几个月倒是置了一些田地,后来因为要分神查家里的帐,倒是将这一块撇下了。”因着当日孔姨娘推她入江时那满船的财物和抱在丫鬟怀中的地契房契匣子,她早已怀疑孔姨娘在外身价不菲,所以早早就命洒金在外想办法去查海城大老爷的产业,但她到底人单势微,还没有查到多少东西,府内就已经闹开了。原本,她是打算先暗中取得家里几位老爷的把柄,在俞如薇有些地位的时候和她联合起来发难,那时候俞六老爷也回来了,借着他的力量,或许能取改变目前的状况,在俞家有自己一席之地,横竖她们两个年纪还小,荆城之乱又还有四五年时间,未必不能如愿。谁知夏泓这一插手,全盘计划都乱了。
俞如薇点头:“总归前几日臧家才邀请过我,碍于臧家面子,想来俞家人一时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只当防范于未然好了。”
俞宪薇叹道:“但愿吧。”又道,“我舅舅生病了,明日我想悄悄出府去探望他。”
俞如薇立刻反对:“不妥,现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院子。若再有什么举动,难保不会有人发觉。你舅舅的身份,总是不公开为宜,你这一去,只会给他添麻烦。”她想了想,道,“不如今夜叫照水悄悄儿从角门出去找洒金,让洒金明儿去瞧瞧。照水身量小,又熟悉外头小巷子的路,打扮成个小姑娘,夜色深深的,再在外头绕几圈,想必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俞宪薇咬着唇想了半日,并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得点头道:“只能如此了。让洒金悄悄儿去问薛家四少爷,他和夏公子是好友,定会知道他们住处。”
她满心牵挂顾子锡,倒没有留意到俞明薇竟一反常态没有来闹事,心神不定等到第二天太阳下山,晚膳时候各处都很松散,照水从角门溜进来,捎来了洒金让带的信,素白的信笺上并无抬头落款,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俞宪薇很是担心,不知前一世顾子锡到底是如何结局,因着这世初见时他就明显身体单弱,有不能永寿之相,俞宪薇心底就一直很担心他,总怀疑上辈子顾子锡就是身体之故早早陨落她才未曾闻名,所以一听说顾子锡病倒她就格外焦虑,现下看着这四个字,笔力刚劲,并无一分病中虚弱之态,她才稍稍安心。
才放下心来,照水一句话又把她给惊了一下:“姑娘,洒金还让我传一道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