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丹脸上的红润一点点儿的褪去,到最后变得煞白。
含笑皱眉,住了口,看着红丹。
“夫人,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所以夫人想要把我打发出去。”红丹颤抖着唇磕磕巴巴的问。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看对方条件很好,你的年龄正合适,所以才想着撮合你们,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含笑解释道。
“那…那夫人为什么不在府里给我找个人家,或者是在夫人陪房那里找,就像银罗那样!”红丹见含笑眼神宁静温柔,鼓起勇气询问。
“银罗的婚事是之前很早就订下来的。迟管事他们几个都已经有主,要不就是已经成亲了。和顺和葛巾成亲多年;嵌于的未婚妻在水城,明年紫薇及笄就成亲;晨宏的未婚妻你应该见过,叫魏紫;连鹤也儿女双全;迟管事和嵌于一样,已经订婚,女方父母要多留女儿几年,一定要及笄才愿意嫁,所以明年结婚。”
红丹的脸色彻底的煞白,“迟…迟…迟管事已经订婚了。”
含笑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红丹的心思,红丹倾慕着大管事迟宣奇;
心里有点儿意外,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迟宣奇品貌出众,举止不凡,红丹与他多次接触,芳心暗许也是正常的,可问题是对方已经订婚:“迟管事出身武林世家,父亲是旁系,不愿意依靠嫡系生活,就自己出来做生意;迟管事内力达到七层的时候嫡系那边听说他的情况就做主帮他定了门婚事,对方也是武林世家,就是那个白道大派飞云派掌门云华天的女儿云真真。”
红丹听完含笑的话,呆呆的坐在那里面如死灰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含笑心中不忍,“红丹,你下去想想吧!”
红丹点了点头,茫然的走了出去。
含笑看着红丹的背影,沉默。
……
打开玉匣子,里面放着一封信、一把金色修长的钥匙;
观察信封,朱红的印章整整齐齐,证明中途没有被拆开过。
拆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张地契——并州州内的一座山林的地契;
水长啸心中说道:‘水城的财富先帝是心中有数的,也曾经打过水家的主意;后来突然驾崩这才没有了下文,可是先帝一定把这件事情告诉过今上。
为了防止这一天,他八年前就开始逐渐将暗地的生意转移到周边国家,元武国林春国都转移了一些儿;在海域一个小岛修了度假海庄;江阳、余杭等地修了几处好宅子,附近也买了山林良田;一些儿铺子打算转送在水家四十年以上的老掌柜;
至于家里的现银珍宝,包括何氏夫人留下的古董珍宝,他将其分成了五部分,分别在五个儿女有产业的州府买了山林修建山中密室,藏入山中由他们兄妹自由处置;含笑那份在并州嘉木茶坊附近;
明面上的生意全部交给长兄水云帆。’
信中还提到:‘你长兄几年前曾见过今上的嫡亲妹妹安宁公主,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对了眼;正好青州那边有意和皇族结亲,可是女儿嫁皇子可不行,麻烦事太多,水家家大业大不愿意折腾,就打算尚主,选中了帆儿,我看帆儿的样子恐怕心中也是极为乐意的。
安宁公主马上就要及笄,水家那边已经和宗人府在商量这件事情。如果成了,帆儿就带着水家明面上的生意和他那份财产入主公主府,那一份就算是献给皇族的,即保全了我们这一脉,也转移了今上的注意。倒不失为一条好退路。’
含笑看着手中的信,久久无言,原来爹爹什么都想好了;
想了半响,叫人进来。
门口伺候的是春水和夏雨。
“水城是谁过来送信的,叫他进来。”
春水赶紧跑去叫人,半响,一个装束淡雅,身姿挺拔,气度轩昂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含笑一愣,来人名叫水季敏,是爹爹身边的老人,也是大管事,掌管着不少生意,实力也很强,内功八层,在水家也是一流的高手,
怎么会派他过来?含笑心中纳闷:虽然东西很重要,内容很机密;可是这样做落在有心人眼里岂不是更有鬼。爹爹心思缜密,不该露出如此破绽啊!
水季敏看含笑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躬身行礼:“老奴拜见三姑奶奶,给三姑奶奶请安。”
“季叔请起,您是爹爹身边的老人,含笑当不起如此大礼。”含笑赶忙还礼,吩咐丫鬟搬椅子,安排他坐下。
“老奴厚颜,听说老爷给三姑奶奶写了封信,就毛遂自荐、带着老婆儿女来京城叨扰三姑奶奶。”
“哪里哪里,季叔有话请讲,含笑比尽力而为。”
“多谢三姑娘恩典。”水季敏赶紧道谢。“小女和嵌于早早订婚,原本打算及笄成婚,可是看嵌于年龄渐长,身边却没个照顾的,老奴心中不忍,思量着也不差这一年,就厚颜自荐,还请三姑奶奶能赏个恩典。”
水含笑恍然,心中欢喜,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到时候嵌于不知道会怎么高兴呢!季叔尽管放心,我保证将紫薇的婚事办的热热闹闹的。”
“多谢三姑奶奶。三姑奶奶果然是好心肠啊!紫薇以后跟着三姑奶奶就有福了。”
“紫薇聪明伶俐,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屋里小丫鬟们听说,知道有人成亲,都欢喜雀跃不已。
府内平日里规矩甚严,只有这种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