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都市现代>伐清>第 165 部分阅读
圣旨也不好使。但如果哪个缅人敢动皇上和内阁一根寒毛,就做好全家被灭的心理准备。

永历凭直觉认定这几句话不是缅人编的。如果邓名不是真的这么态度强硬,缅甸人似乎也没有编造的必要和动机。

“这个邓名到底是不是忠臣?”永历不禁想起邓名从来不肯透露他的身世,上次听说川军不远万里来勤王永历还有些受感动,但现在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坏的方面想:“邓名是不是有异心啊?在将士面前这样不顾朕的脸面。”

虽然不希望对方执行自己的圣旨,但当臣子真的无视它的时候,皇帝却又怒不可遏。白文选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迟疑不决,不愿意做费力不讨好的事;邓名同样心里有数,但是邓名对永历并无丝毫期盼,只要永历还能活着坐在大明天子的宝座上就行。从这个角度上说,永历对邓名的怀疑也没错,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邓名对皇权的蔑视要比李定国、白文选彻底得多,后两者可能会对某个坐在宝座上的皇帝不满,但绝对不会像邓名这样对宝座本身都毫无敬畏之情。

而今天缅甸使者带来的要求,听上去也不像是莽白能够编出来的。永历看了一遍缅甸人要求他抄写的草稿,感觉这很像是他的内阁帮忙拟的,内容十分恶毒,口气也非常不善。如果真的把这封信送去邓名那里,对方很可能会脸上挂不住而后退一段,起码继续向瓦城进军的可能性不大。

这封诏书里通篇都是对邓名的怀疑,赤裸裸地质问他此番勤王的用心,更严厉地指责他是想假缅人之手谋害皇帝;如果对方是奸臣的话,见到这封信后为了掩人耳目,为了避免军心浮动,多半会暂时退避;而如果邓名忠心耿耿的话,见到这封诏书后估计也会心灰意冷,那些一腔热血想勤王报国的川军将士,见到这封诏书后多半也会大失所望,生出不愿再为皇帝拼命的念头来。

永历很清楚这封诏书的效果,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缅甸派来了很多使者,来之前还把永历的诏书抄写了很多份,张贴在明军营地里,有些缅甸人不顾死活地在明军营地外大声朗诵。

“皇上责问我的居心吗?”听了大概内容后,邓名很有涵养地命令手下让缅甸使者随便说,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段时间里白文选没有继续向阿瓦进军,而是原地等待邓名的部队。现在已经有三千多川军抵达白文选的营地与滇军会师。除了这些明军外,庞高还拼凑了一些军队来助战。邓名并不在乎这些刚刚筹建起来的缅甸军队的战斗力,但是很看重这支军队的影响,毕竟这是一支打着和莽白一模一样的东吁王朝旗帜的军队,无论是用来占领瓦城还是控制瓦城周围的乡村,效果都和明军赤膊上阵完全不同。

和这些缅甸军队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刚刚被邓名软硬兼施拉进莽鲁政权的宗教领袖。到现在为止,邓名觉得他们对莽鲁政府的支持还是被迫的成分多,所以邓名需要他们来见识一下明军的战斗力。邓名和他们友好相处,尽可能地消除彼此间的距离。

邓名对这些合作者非常客气,允许他们旁听一些不重要的会议,并努力向他们介绍战局的进展。今天莽白的使者送来永历的诏书后,邓名也没有试图向这些同盟者隐瞒诏书的内容,而是让他们列席,和白文选、邓名共同接待缅甸的使者。

邓名把莽白使者团带队的人叫来,告诉他:“何必这么麻烦,我这就召集部队,让你们当众宣读皇上的旨意。”

虽然不知道邓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明军将领如此麻痹大意,缅甸使者也决心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邓名和白文选把军队召集起来,让使者宣读永历的诏书。永历不但再次否认了缅甸软禁他的事,而且刚写了没几句就开始质问邓名到底想干什么?问邓名是不是想陷害君父,以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甚至说可以禅位给邓名,只要他不继续祸害缅甸,不要让缅人迁怒于尚在阿瓦的皇帝全家就好。

“如果我是岳王的话,听到这里恐怕已经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连呼‘死罪’了吧?不,不对,岳王早就领命退去了,君父的命令,哪怕明知是错也要执行的。”周围的士兵中已经响起了不安的嗡嗡声,但邓名依旧面不改色地听着,还能在心里不时地评价一番。

诏书话锋一转,又说到了白文选,斥责他不要逞一时之快,或是被别人蛊惑而陷君父入险地。

听到此处,邓名就转头去看了看巩昌王,见后者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失望之色,任凭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对皇帝更加失去信心了吧。就算缅甸人的战斗力再低,攻打他们的都城也是要流血牺牲的,士兵们很容易就会生出疑惑:我为什么要为这样的皇帝而死?

“在我的前生,李定国、白文选肯定是没有救出永历的。那时候是不是也因为永历让将士们失望了,不愿意继续拼命下去?”邓名一边想,一边耐心地听着诏书。队伍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一些川军军官的脸上露出激愤之色,任凭谁跋涉千山万水来勤王,结果却受到这样的怀疑,都会怒发冲冠的。

读完了圣旨后,缅甸使者就转身看着白文选和邓名:“巩昌王、保国公,你们要抗旨吗?”

此时白文选已经是心灰意冷,反正他这次抢的东西不少了,军心也被这几道圣旨折腾得差不多了:“既然是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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