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税收的二成五,其中包括给各亭的识字经费、各商行自办培训机构的教育补贴,剩下的就都是给书院本部的。
“是啊。”格日勒图拼命地点头:“要是税收增加两成,给书院的拨款至少也能增加两成,将来还会继续增加,可叙州的袁知府想都截下去,不放百姓到成都来。”
“这袁象,老夫早就看出来他像个贼,”陈佐才冷笑一声:“刘知府打的好。”
第四十一节 争夺(上)
到十二月的时候,移民的安排基本告一段落,成都获得了六成的移民,而叙州一跃变成了拥有三十万人口的大城市。
突然增加的人口带来了众多粮食和住房的问题,而叙州应变的能力毫无疑问要比成都差得多。现在帝国议会处于闭会状态,邓名就下令准备召开特别会议,要求在过年前制定出一套新的税收方案来:最开始叙州知府衙门类似是成都知府衙门的一个分支机构,一旦有什么难处就直接向成都求援,而现在两者已经呈现分离状态,有了利益上的纠纷。
所以筹建更高一级的行政机构就势在必行,这个衙门邓名打算按照习惯命名为四川巡抚衙门。邓名懒得自己去琢磨到底应该从两个知府衙门拿多少钱到四川省的巡抚衙门,就指示帝国议会去讨论。这个巡抚衙门暂时会归邓名直辖,而邓名也会本着损有余补不足的原则,用成都府向巡抚衙门缴纳的省税来帮助可能出现亏空的叙州知府衙门。
为了避免参议院变成成都一家开设的机构,邓名还强行规定一半的参议员要移去叙州居住,如果将来有其他城市上升到能够和这两府分庭抗礼的地步,那么就要再从成都和叙州各搬三成的参议员去第三府居住——参议员全是邓名任命的,他可以按照自己心意给参议员们下达命令——而且还有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代表保国公权威的参议员们当然需要出现在叙州,以制衡议会的工作。
不过帝国议会的人选处理邓名就比较谨慎,他规定这个要按照同秀才人口来分配,向巡抚衙门缴纳更多税的府,理应在帝国议会中拥有更多的发言权。
下达了这些指示后,邓名没有返回成都,而是离开叙州前往嘉定州。经过明军的不懈宣传,越来越多的百姓正在从山里走出来,而嘉定州就是川西计划大举建设的第三个地区。它不但连接成都和叙州,而且还是通向建昌的必经之路,隐藏在峨眉山周围的山民可能还有几千、上万人,开发了嘉定州后,这些人若是肯下山也容易就近安置他们。
……
而此时在成都,有两个赫赫有名的客人来拜访陈佐才,一个是朱之瑜,另一个就是被他拖来四川的蒙正发。朱之瑜为了拉蒙正发出山,在后者的家里一住就是好几个月,蒙正发实在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他走了。除了情面问题外,朱之瑜去拜访蒙正发这件事也传得满城风雨,虽然地方官好像聋了一般,反应极为迟钝,始终没有来拿人,但蒙正发自己却住不下去了——他不能让朱之瑜在自己家里出什么纰漏,否则天下人肯定会骂他卖友。而且蒙正发觉得,就算他能把朱之瑜这尊大神送走,这次闹得这么凶,事后也必定会被湖广清廷追究,被逼入绝境的蒙正发只好跟着朱之瑜来投邓了。
蒙正发剃发投降清廷十年来,娶了十几个小妾,生了一大堆儿女,现在这些儿女都没有成年,蒙正发也舍不得扔下他们。蒙正发一面埋怨朱之瑜祸害了他全家,一面辛苦地把家小统统搬迁去四川,这期间还提心吊胆唯恐被地方官来个一锅端。但事实证明,湖广的清廷地方官比蒙正发想象得还要无能,全城都知道朱之瑜这个反贼住在蒙正发家里,但官府就是不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蒙正发在收拾细软要投贼,他的小妾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想去的,还有挥泪和娘家告别的,但地方官楞是被蒙在鼓里——最后让蒙正发从容逃走,还带走了他全部的家产,甚至连房子、田地都成功地卖掉了。
蒙正发先是首鼠两端、犹豫不决,后来又舍不得家眷,最后竟然连家常都想着带走,这把朱之瑜也吓得够呛。但总算吉人天相,湖广清廷不可思议的迟钝,让蒙正发和朱之瑜平安地抵达了荆州,进入夔东军的控制区。
本来蒙正发还想拖上王夫之一起走——他好端端的日子被朱之瑜毁了,所以他也不想让王夫之安心在船山那边舒舒服服地讲学。但朱之瑜说什么也不干了,蒙正发拖家带口一大家子,王夫之那边听说还有大批的家人、子弟,要是这么大的动静还不被清廷发现的话,那也未免太看不起张长庚的能力了。
朱之瑜看不上闯营的人,蒙正发更是对他们深恶痛疾,所以二人在李来亨那里根本不多做停留,要到了船只后直奔夔门而去。一直等到了奉节,这两个人才恭恭敬敬地给文安之送去名帖求见,文督师是天启皇帝的门生,这二人怎么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听说他们是来帮助邓名消除闯营对川西的影响后,文安之捻须沉吟了片刻,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闯营的影响的呢?”
“晚生愚钝,不过这不用多想吧?”蒙正发的口气依旧非常恭敬,不过其中的自信非常明显:“保国公受奸邪迷惑,居然自称‘强盗’……”
“是帝国。”文安之纠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点点头:“当然,意思一样,你继续说。”
“是。”蒙正发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