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处处防守。”邓名虽然武装了不少江湖好汉,但他们还没有时间建立上下级组织,也没有进行过战阵的训练。如果靠山东义军防守河流,那明军晚上绝对睡不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就被清军给突破了。
闽军还在装卸船只、建立仓库和兵站,邓名虽然可以把他们调过来,但是那样的话就连后路都变得不稳了——现在若是交战不利,邓名还可以指望退回受到闽军严密控制的沿海地区撤退上船,而如果把闽军调过来,如果滩头阵地被某支清军端了,局面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如果我的亲军在河流上参加防守,就会分散得很稀松,而且渐渐被消耗光,一旦我的亲军被钉在胶水河上,莱州府的清军说不定又会跑来捣乱。”
毕竟决定大局的战场在徐州、在江南,邓名登陆山东的目的是为了给主战场赢得更好的战机,这个思路和在万县战谭诣没有区别,只是从战场升级到了战略高度。邓名也没有带来众多的军队,要是陷入消耗战,很快就会陷入窘境。
“或许我们可以先把鞑子引诱到河这边来,打他们一个埋伏。”高云轩觉得还是防守反击比较稳妥。
“不然,祖泽溥虽然大胆前来,但我的名气在这里,他到了胶水河边,一定会变得谨慎起来,生怕莽撞渡河会被我们伏击。他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很容易演变成一场消耗战。”邓名此次登陆就是冒险,所以也不介意继续冒险,把山东的局势彻底搅乱。要是他在最后关头却突然保守起来,让山东的清军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来对付明军,那才是前功尽弃:“我们渡河去攻击他。”
永历十七年十月七日,渡过胶水河的明军四百八十名卫士和一千二百名山东好汉一直西进,在距离祖泽溥的大营五里外扎下营寨,然后就写下战术,向对方约战。
“我军利在速战,但是敌人利在持久,如果不尽快打完这一仗,莱州府衙门很快就会发现道路上的我军游骑都消失了。”邓名把战书写好,挑选了一个不知道明军和傅山叉议和的绿营士兵,让他给祖泽溥送去。同时让骑兵做好准备:“祖泽溥仓促而来,粮草应该也不充足,我估计他会接受决战。要是他不接受,我们就断他的粮道,逼他尽快决战。”
“为什么国公会认为祖泽溥会尽快决战?”吴月儿问道,邓名和传统的将领不同,军事会议也允许她参加。
邓名正要解释,吴月儿却出言阻止:“国公,让我想想。”
片刻后,吴月儿恍然大悟:“因为祖贼也认为他利在速战?”
“正是。”邓名笑着点头:“他绝对不会想到我没有把四川的大军带来。”
邓名把这封战书写得极其狂妄无礼,祖泽溥看完之后勃然大怒,把战书撕了个粉碎。
送信的绿营见到山东总督后,立刻就一五一十地汇报了邓名的虚实,听说邓名只有五百亲随,剩下的都是山东江湖好汉后,祖泽溥怒极而笑:“邓名小儿,实在是欺人太甚。”
使者还报告,邓名把他俘虏的绿营军官都带在队伍中,说是要让他们旁观一下,看看他们的脓包总督是如何不堪一击的。祖泽溥听到了,更加火上浇油;但傅山叉、姚长尊等川陕都标的人在旁边却是心中雪亮,知道邓名这是在威胁自己不要给祖泽溥出力。若是明军战败,绿营军官被清军救回去,那傅山叉等人定下的协议立刻就要败露。如果傅山叉他们在李国英的军中,或是远在四川,就算有些流言也不是太害怕,长官自然会包庇他们。眼下他们还在祖泽溥的军中,祖泽溥把他们都杀了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邓名小儿狂妄到了极点,就是加上那些土匪,他也没有我们的人多。”祖泽溥的大军确实没有到齐,现在加上甘陕绿营也就是两千人而已,不过祖泽溥根本没有把山东义军的战斗力看在眼里,匆匆提笔回复道:“明日决战。”
打发人送回战书后,祖泽溥对军官们怒道:“骄兵必败,邓贼利在持久,却小觑我如此。明日我们四、五个人打一个,他的手下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祖泽溥认为,二百名川陕绿营能够突围而出,说明邓名亲卫的战斗力最高也就是川陕绿营的水平,而自己的这两千多人就算没有李国英的手下那么善战,也绝对能靠人数占据优势。
祖泽溥当即定下军事计划,明日川陕绿营和山东提标在两翼,他的标营在正面摆开:“邓名如此猖狂,必定会率先强攻。等他在我的铁壁上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川陕督标和山东提标就从两翼夹击,把他们尽数歼灭。”
“如果邓贼不抢攻呢?”傅山叉问了一句。他琢磨着要是邓名万一有战败的趋势,他就要赶紧去把那帮旁观的绿营被俘军官都杀光。战场上一片混乱,也许不会有人注意到是谁下手的,就是不知道时间是不是来得及。
“那你们就两翼包抄,把他吸引住,然后本总督的标营从中央突破。”如果邓名不打算抢功,那当然会把山东土匪放在中央,对付这些敌人祖泽溥有绝对的信心。
第二十二节 抢攻(下)
十月七日晚,又有数百绿营士兵赶到,立刻被祖泽溥投入了紧张的战备中。这一仗的关键当然是祖泽溥的标营,他们的装备和其他满清骑兵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拥有钉枪等各式武器,不少骑兵的坐骑上还挂着箭壶,每个人都使用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