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失望了,项十三话锋一转说起别的事,他想表现的平静,可微垂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王爷之前托卑职的事办好了。”项十三从袖子里抽住一张折叠成方形的纸条,递给他道,“为了她们好,建议王爷看后处理掉。”
赵不逾双眼一亮,瞅着纸条,神情有些激动,只是冷漠惯了,表现出来不明显,他手上用了力道,把纸条捏的变了形,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展开纸条,期待、 紧张、兴奋……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终于,纸张全部展开。
画上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扎着朝天揪,穿着红色的对襟花棉袄,手中拿着拨浪鼓蹒跚的跑着,和她一样是圆脸,大大的眼睛也随了她,眉毛和鼻子和他有几份相似,下巴因胖有些双,看不出像她还是像他。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一转眼这么大了,食指轻轻的mo着画上的人,似乎碰到了那肉肉的脸、胖胖的小手,似乎看见他手摇着拨浪鼓朝她跑过去的画面……那该是多么温馨幸福的时光可……却没有他,此刻,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思念,还有那浓厚的永远都说不出口的愧疚。
项十三看他陷入自己的世界,无奈的叹息一声,悄无声息的离去。
守在入口的郭槐安,见他久坐着不动,眼看着日头爬上头ding,便上前提醒道,“王爷,午饭好了,您在哪儿用饭?”
赵不逾下意识的把手摁在画像上,遮住上面的人,带着防备不悦的抬头看惊扰之人,定眼瞧清是郭槐安,神色才缓和下来。
郭槐安被他冰冷的神情吓到,心直扑通扑通乱跳,余光扫过被他压在手下的纸,暗自好奇是什么东~西。
赵不逾拿着那张纸,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耳边回响着项十三的那句话--为了她们好,建议王爷处理掉。连一眼都么看到,只是巴掌大的一张画像,对他来说都是奢望。
忍着痛把画像撕成碎片抛向空中,眼睁睁的看纸屑在空中飞旋,最后全都轻轻飘落在湖面,他深深的叹口气,视线落在高墙外的那片蓝天,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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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两年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不过是年龄上大了两岁,但对有些人来说,不仅仅是长大或变老。
两年了,儿子从她肚子里出来,从一个巴掌大的小肉球长成半米多高的胖小子,会满地跑,会自己吃饭,会喊娘。
两年了,项小满十岁了,抽高了变瘦了,个头快赶上了她,他跟着项老爹学习功夫,拳脚功夫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大力气,以一敌十不在话下。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等找到臭阿离,我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两年了,她从无忧少女成了孩子的母亲,安静了懂事了成熟了,也学会了隐藏心事。
正是四月好风光, 山头被葱郁的绿色覆盖,路边是黄的、粉的、红的、紫的野花,蜜蜂嗡嗡的从一朵飞向另一朵,勤劳的采着花蜜,明媚的阳光洒下来,静静的抚~mo泽万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安静祥和。突然,清脆的笑声在山中响起,惊扰了这片宁静。
“咯咯……娘娘……娘娘……”花葵从溪边洗衣服回来,还没进门一团影子扑过来,张开胳膊要抱抱,“咯咯……娘娘……”壮壮说话晚又慢,都两个月了还是只会叫娘。
把木盆递给项大婶,花葵弯腰抱起小肉墩,在肉肉的小脸上啾了一下,“壮壮,你好重,娘都抱不动你了。”
莫离莫名消失后,花葵几乎承受不住,身体完全垮下来,连带的亏了肚里的孩子,生下来后壮壮不足项老爹的巴掌大,她奶水少,连孩子都喂不饱,梅子知道她的情况后,就带着四个月大的孩子住回娘家,估mo着壮壮饿了就过来喂奶,直到她身体完全恢复有足够的奶水后她才回夫家。
项大婶说壮壮生来会心疼人,不想做娘的担心和愧疚,身体就长的壮实,就和他的名字一样。
“娘娘……娘娘……”壮壮一上来就搂住她的脖子,亲昵的在她脖子上磨蹭,“壮壮有没有听婶婆的话?”
家中的人物关系有点乱,叫祖父祖母或是外祖父母都不合适,所以一家人商量后就定下了这样的称呼,至于项小满则喊舅舅。
壮壮点头,咯咯的笑着,抬着小胖手指着院中的桌子咿咿呀呀的叫,“你是知道娘累了,让娘坐下来休息?壮壮真乖,娘好爱壮壮啊!”
“知道你娘累,还不快下来让你娘坐着。”项大婶晾好衣服,在围裙上mo着手走过来,“壮壮,给婶婆倒水喝好不好?”
闻言,他推着花葵要下来,花葵弯腰把他放在地上,还没站稳就一摇一晃的跑过去,爬上椅子趴在桌上,拿着水壶和茶杯给项大婶倒水。
“壮壮真棒!”项大婶o他的头,小家伙被夸很开心,直咧嘴咯咯的笑。
花葵会心一笑,虽然不会说话,但他很懂事,这点让她欣慰,看他从椅子上爬下去,抱着从山里捉来的野兔,一起坐摇摇马玩的欢乐,看他无忧无虑的样子,花葵忍不住想,等他长大了,问她爹在哪里,她该怎么回答?
她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想了又想,终于开口说出犹豫了很久才下的决定,“项大婶,我要去找他。”
“找?”项大婶放下杯子,吃惊的看她,“你又不知道他去哪儿,怎么找啊?”
看着壮壮,她语气坚定的说:“我不知道,但是出去找总机会找到,都两年了,若是他想回